“我看您就是缺乏锻炼,您可以考虑一下嘛,我们会所现在正在打折呢。”小伙子丝毫不以为忤,依旧嬉皮笑脸地重新挡在了耿灵灿的面前。
“没钱!没钱行了吧!”耿灵灿低吼道,再次绕过了小伙子。
“哎哟。”耿灵灿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原来他差点儿被彩票站门口阴暗角落里坐着的一个人绊一跤。
“这位先生,看你印堂发黑,显然是诸事不利啊。”一个由气流拼凑而成的声音从坐着的那人嗓子里挤了出来。
“印堂发黑,印堂发黑,你们这些冒牌的算命先生能不能创造些新词儿出来?”耿灵灿看都没看坐着的那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说,“装神弄鬼的,骗子也要找对对象好吧!”
“先生五行缺水,可名字却字字带火,哪有不‘财星破印’之理?”气流之声再次响起。
已经走出了五步的耿灵灿猛地停了下来。
“怎么?先生终于信我了?”气流之声里夹杂着冷笑。
耿灵灿在原地愣了几十秒钟,才怔怔地转过身来,细细打量着这个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蜷缩着坐在阴暗的角落里,戴着一顶破旧的鸭舌帽,消瘦的脸庞一半都隐藏在一副大大的墨镜之后。不仅如此,算命先生的脖颈和下巴都缩在衣领之内,所以根本看不清相貌。准确地说,体态、性别、年龄一概不知。算命先生用一床军用毛毯裹着身子,从露出的衣角看,内里应该也是衣衫褴褛的。算命先生的周围并没有摆出算命的标识,显然他不是以此为谋生手段的。他就在那里静静地坐着,即便是说话时,身体也纹丝不动。
耿灵灿走到算命先生的身边蹲下,依旧看不清算命先生的样貌,于是问:“您是认识我吗?”
“咫尺天涯,何来认不认识之说?”算命先生不置可否。
“您不认识我的话,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耿灵灿说。
“我可参透天机,一个名字又有何难?”算命先生说。
“您说话不能大点儿声吗?”
“泄露天机,自然难逃天谴,不言不语,不见不听,也是早晚的事。”
耿灵灿愣了愣,想起以前有个同事患了喉癌,做了手术之后说话就是这个样子了。看起来,这个算命先生也应该是有同样的遭遇。
“您刚才说什么‘财星破印’,是什么意思?”耿灵灿试探着问。
算命先生冷笑了一声,开始唠叨起来:“若柱中以印为用神,而逢柱中有财星冲、克印星,则为不吉之兆,人命逢此,一者背井离乡,二者职业不定,三者学业难就,四者因财致祸,五者早克母亲,六者体弱病多,七者经常搬迁,八者为人虚浮了无实学,九者婆媳不睦,以上诸等,必犯一二,又看此财印居于何柱而详言之。行运遇之,多主有灾,或丢掉公职,或因财丧命。”
“您绕来绕去,能不能简单点说?”耿灵灿听得不耐烦了。
“牢狱之灾……”
“您说我未来会有牢狱之灾?”耿灵灿打断了算命先生的话。
算命先生终于动了动身体,摇了摇头,说:“这位先生还是不信我啊,你这是在试探我的真伪?我是说你啊,因财致祸、牢狱之灾都已经度过了。”
耿灵灿微微一震,说:“那我是不是就没事了?”
“这些不过是小事。”算命先生说,“刚才若不是看你即将面临血光之灾,我也不会打扰的。”
“您刚才说了一大堆,不过就是职业不定什么的吗?”耿灵灿有些紧张地问,“怎么又是血光之灾了?是不是我换个名字就没问题了?”
“先生五行缺水,虽大名字字带火,也不过是事情的起因罢了。”算命先生说。
“什么事情的起因?”
“让你遭受牢狱之灾的那件事情。”算命先生说,“先生怕是很久都不愿意去面对那件事情了吧?”
耿灵灿的脑海里闪过了片片火光。片刻之后,耿灵灿晃了晃脑袋,说:“那只是起因?难道还有后果?”
“后果你自然知道。”算命先生说,“如今,先生身后煞气冲天,显然是被冤魂所附,所以终究难逃一劫,而此劫,是生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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