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有两袋,简岚把一袋给孟知雨,另一袋分一半给黄云希,结果一包,顺便给火堆续上一本档案。
“你们说这面包是谁放在这里的?简直就像知道我们需要。”黄云希说。
“除了我们之外,肯定还有人发现了这里。”孟知雨说。
简岚分析道:“而且这个人每次来这里的时间应该只有几个小时,不会过夜。除了档案柜和写字台附近,这个人几乎没有碰其他东西。”
她边说边靠近火把,现在有点理解古人为什么要点篝火,为什么很多歌舞都是从篝火边发展出来的。
这种暖烘烘的温度和橘红色的光,切实地给人一种幸福感。
唯一的缺点就是档案烧得太快。
她再次起身,抱回来一大摞。
啃完面包,披着薄被的一角,不时拿起一本档案扔进火堆,一本又一本,稳定的节奏让她有些恍惚。
这很像在烧纸。
杜子松姗姗来迟,终于出现了。
他打车到距离小区200米远的转弯处,出租车的远光灯在林子里照出一条橙色光路。
简岚立刻注意到了他的动静。
她关掉手机屏幕,蹲在杜子松必经之路的斜坡之上,等待时机。
杜子松走过树下的必经之路时,她手中的另一个窃听器,自杜子松头顶松开,掉进他的外套口袋里。
简岚的“一只耳朵”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杜子松进了柴宏友家。
简岚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梦见了壁画上的漫天大火,有两道人影打成一团,下面的小人或惊叫逃跑,或愤怒大喊,或跪地求饶,却都被大火吞噬。
最终满目苍夷,人类文明的业火将肥沃的土地变成毫无生机的废土。
她猛然醒来,旁边孟知雨抱着自己膝盖打瞌睡,行军床前的火堆还燃着,是揉着眼睛的黄云凡在续纸。他不知从哪里还找来一些其它东西一起烧,她能辨认出其中有一把扫帚。
简岚盯着对面的椅子,暗想估计下一个要烧的就是它。
这里的东西快被他们烧得差不多了。
简岚轻轻叹口气,孟知雨闻声醒来,见她正随手翻看一本身旁的档案。
“我睡了多久了?”孟知雨问。
“不知道,也就半个小时吧。”
“我们换班值夜吧。”
“别啊,真在这里住下啦?咱们还得找找出路。”黄云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