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摘掉眼镜,揉了揉脸:“手术也不是现在做,再过个七八年吧,看他心脏当时的情况,所以以后都要定期复诊。现在这个瓣膜手术技术还不是很完善,没必要冒这个风险。很可能反而会破坏器官现在自己商量好的这个合作分工。所以,不是说补了就一定比不补好,人这个身体,在没有病变的情况下,自然状态肯定是要更好一点。有些当医生的,完成了几例难度很高的手术就觉得自己很厉害了,但是呢,新技术成熟总需要一个周期……”
杜友林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叹了口气。
中午吃过饭,他们回到医院取了早上的几项检查单,重新回到诊室。
杜友林也刚刚吃完饭,看过几张检查单,拉过病历本就开始在上面抄抄写写。
然后合起来还给顾骋。
问他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顾骋看到上面写着这么一行字:“建议注意饮食作息,适当锻炼,按期复诊。”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很沉重的问:“您看我这种情况,是不是很少有活过三十岁的?”
杜友林不可思议道:“你年纪轻轻,活蹦乱跳,怎么就活不过三十岁了?”
他抬头看向霍誉非,感情他早上那么些都白讲喽?
霍誉非摸摸鼻子,帮腔道:“是啊,现在检查都做完了,您能给我们具体解释一下吗?这样我们也好放心。”
顾骋也好放心。
直到他们离开医院,坐上地铁,又在人民广场那一站下车。
顾骋都处于一种还不是很确定自己现在是醒着还是在做梦的状态。
当然他知道他醒着,而且非常清醒。
因为霍誉非就在他身边。非常近的地方。
很近,近到一伸手就可以抓住。
出了地铁口,没有几步,就是南京路步行街。
霍誉非双手插在口袋里,神情轻松,嘴角天然带笑,好像如释重负的那个人是他一样。
他还没有见过这个时候的s市,因此眉目之间满是好奇,几乎每一步都在东张西望。
顾骋就比他冷静多了。
甚至还有点从容。
他的目光也没有四处游离。
而是一直看向正前方,很坚定,很清澈,很坦荡,不为两边缤纷的色彩所打动。
只是,不时转过头,看看身边的人一眼。
我们的眼睛里倒映着世界。
我的眼睛里是你。
色若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