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说给笑康,也是说给舒雁听。
也是说给卫邵歌。
手上传来有些失控的力道。
但卫邵歌马上反应过来,放松了手指,握着笑成的手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略微迟疑了一下:“……爸。”
才又说:“我离不开他。”
番外(一)下
那是一场盛大的婚礼。
没有来宾,没有捧花,也没有婚纱。
不在觥筹交错的宴会里,不在高耸矗立的教堂里,甚至不在穹顶之下。
他们站在世界上最普通的土地上,也是最特殊的地方。
他们回到了s大。
笑成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和卫邵歌的左手刚好契合在一起,他握着他的手,走上了那条曾经走过无数次的中央大道,就像是他们无数次从这里离开又回来。
没有来宾,没有捧花,也没有婚纱。
他们穿着相同款式的西装,像是刚刚毕业重游故地的校友,又像是刚刚从招聘会上回来的应届生,他们看起来兴致勃勃,充满着学生时代的回忆。
从教学区到图书馆,从公共教室到窗下最喜欢的位置。
从大礼堂到网球场到实验室。
再到校医院到宿舍区。
他得意的向他邀功——
“我在这个教室给你答到,还被抽点回答问题了。你看我那会对你多够意思?”
“我后来不也请你去吃夜宵了么,不过你那会对我确实特别好,为什么啊?”
“……这不是,你帮我打架啊!在网球场。”
“我看不是因为这个吧,你可没多久就给我表白啦。”
“是吗?”
“‘我挺喜欢你的’……你可是亲口说的,别不认啊。”
“你怎么都记得……”
他笑了,转头看向他,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被问得一懵,半晌才道:“……这谁知道呢。”
“我知道。”他说,神秘的笑了一笑,却又不说下文了。
他被勾得心痒痒得不行,两步抢到他前面,非要听到“为什么”。
他偏偏不说。
只牵着他的手往前走,不停的笑。
他们想起了许多事。
那些曾经忘记或是不以为意的,星星点点从深沉的水面浮涌上来,宛若群星跌落了河底。
在起伏的水波里,闪烁着碎银一般的光辉。
弥足珍贵。
他们踩在银杏路厚厚的金色的落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上百年的巨大银杏树从路两边伸出枝桠交缠在一起,形成一个茂密的穹窿。
这是一条长久的路。
s大的学生三三两两和他们擦肩而过。
有的去上课,有的骑着单车,有的提着包。
留下一地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