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看了澳网公开赛,还常常去国立美术馆看展,之后在卡尔顿喝杯咖啡,或者点餐外带去以前的旧码头上坐一会。我一个人也曾去过许多地方,但从来没有留意过身旁的景色,只是无所谓的一掠而过。只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我才能看到无以伦比的美景。
我才觉得充实。
才觉得生活有意思。
其实我没有光的,我的光都在他身上。
他是我的太阳。
我们在墨城住了四年,开始时是酒店,然后长期租住的公寓,后来我们干脆买了自己的房子。
前段时间,他突然跟我提起回国。
不是那种为了探望的短暂几天,而是回国久住一段时间。
他握着我的手,跟我说,邵老这几年身体不好,回去离得近,也能多看几眼。
这时候我才知道他当初接那些项目是为什么。
不过是为了在我外公面前讨个好。
在我当年去英国后,国内的联系就几乎断了。除去几个家里关系近的还稍有联系,再一直没断了的就是李元彬了。至于大学时那些同学,早就没有了牵扯。
我身边的人都次第散去走远,我却不再感到孤单。
我也不在乎是不是和别人一样,这几年,我已经能完全驾驭身体里不合时宜的那些东西。
我不愿意让他为我所忧愁烦恼,或是被我伤害。
宁愿让他以为我已经好了。
大概是客流高峰,我们等了好一会都没有车。
b市九月才刚刚入秋。
“冷不冷?”笑成转头来问我,说着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往我脖子上套。
我头一偏让了过去,捉住他的手试了试温度,把围巾给他戴了回去,把他两只手包在我的手里暖着,好一会才捂热了。
我有点不满意。
他这几年正是事业上升期,工作辛苦,常常犯胃病,身上就不耐寒,明显没有读书的时候身体素质好了。
我身为他的专属医生,对于他这种不完全遵医嘱的行为非挺恼火。在这上面他挺怕我的,我说的基本都乖乖做到,但有时候工作忙了不得不熬夜,他就悄悄躲着我,要么就趁我睡着再爬起来。
我这几年一直做研究,虽然忙,但没他那么累,又经常锻炼,身体反而比他好,生病都没有几次。加上身体比较容易热,不怕冷,出门就穿得比较薄。
他也太没自觉,明明身体没我壮实,还总是担心我冷。
我都给他没脾气了。
看着一时半会等不到车,我也不想在这站着吹风了,从他手里接过行李:“走吧,我们做空港快线。”
买票的时候差点没钱,一直在国外回来忘记换币了,幸好现在国内电子支付十分快捷,我临时提了钱扫码支付了。
拿到车票转身一拉他,手又凉了回去,刚捂出来的那点热气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