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拉开了两个床位之间的隔帘。
卫邵歌偏着头睡着,被子下面,还穿着刚刚被套上去的外套。
笑成给卫邵歌把外套换下来,又盖好被子,把外套加在被子外面。
才直起身。
然后他又伸手试了试对方额头。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手下一片清凉。
随即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
等到回到床铺,重新拉起帘子,躺上床。
笑成才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笑成难得冲动了一次,结果冲动完就后悔了。
好像是为了证实他这个预感似的。第二天,卫邵歌温度就降了下来。
笑成昨晚上基本上没睡着,早上六点多,病房门一响他就清醒了。
医生来查体温,结果一测,卫邵歌体温又正常了。
昨晚上他们两人的化验结果也都没有异常。
查房的医生看了眼电子体温计上的数字,“呦,看来真没事?”完了又测了笑成的,肯定道,“我看是没问题。年轻人别自己吓自己。”
笑成当然是受教的应了。
等到早饭送过来,笑成才叫醒卫邵歌。
他昨天发烧,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
卫邵歌迷糊了一下才醒过来,就看见笑成站在窗边,正打开塑料饭盒。
早上薄薄的光线透过窗户渗透进来,只有一丝丝几乎摸不到的暖意。洁白的房间明亮极了,藏不住一点儿别的东西。笑成刚把盒子摆好,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看了他一眼——
“醒来了?”
他疏朗的面孔,一半被金色的晨光渲染的极其明亮,极其坦荡。
微长的眼睫轻轻一颤,似乎扬起晶亮的飞尘,将皮肤上的汗毛映衬的清晰可见,在慢慢暖起来的晨光里,反射出一层细碎的,五颜六色的光。
而另外一半,则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遮挡,黯淡的阴影让瘦窄而挺直的鼻梁格外深刻,就像是素描画里清楚的明暗分界,越来越亮的光和黯淡的轮廓之间逼出一条细细的金线。模糊的一边之中,只有更加深黑的眼眸,突破了那种无形的屏障,清楚分明。
像是具有更深刻的力量。
这种力量同时也狠狠摄住了他的心脏!
卫邵歌微微一窒,随即眨了眨眼睛。
短短几秒,金色的晨光迅速的蔓延了所有未占领的空间,驱散了所有黯淡。整个世界都沉浸在全然的坦荡,好像刚刚那摄人心魄的矛盾与神秘从来不曾存在。
他吸了口微凉的空气,却不小心呛到,不轻不重的咳嗽了两下。
笑成把床脚的桌子推上来,把饭盒摆上去,找出吸管插件豆浆里。
卫邵歌想要说话,发现嗓子有点哑。他坐起来,端起豆浆吸了一口,“谢谢。”
卫邵歌吃完之后,主动收拾了一下,然后又找出床头放着未拆封的毛巾,倒了点水上去擦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