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卓扬眉询问,郑余生摆手示意不要说话,他们坐车到了长湾公园,郑余生解释道:“在江南打车,不少司机都是帮派的小弟,说多了容易被窃听。”
“果然在甩开跟踪上很有经验。”赵星卓笑道:“现在去哪儿?”
郑余生看时间,又穿过公园,在另一边叫到了出租车,说:“去辉宇大厦。”
“刘威在那里?”
“不,他在另一个县,要坐火车去。”郑余生说:“辉宇大厦距离火车站不到一公里。”
郑余生的反侦察当真是炉火纯青,赵星卓不禁感叹,都是练出来的。
“他确实在偷看,不是我的错觉。”
下车后,赵星卓与郑余生步行前往江东市火车站,赵星卓又说。
“你要让我怎么办?”郑余生反问道:“我只有他在身边,连他都不能信任,我还能信任谁?”
“我没有指责你。”赵星卓说:“哎,怎么生气了?”
郑余生答道:“没有,没有生气。”
赵星卓说:“咱们还是来整理一下目前的信息吧。”
“你说。”郑余生略觉烦躁地答道。
今天的阳光很舒服,甚至晒得人有点热,他们并肩在街上走着。
“黄锐工作的其中一个职责,是把你的行程汇报给你爸。”赵星卓总算揭开了那层遮羞布,解释道:“所以在巴黎,被派来杀我的人,是老头子所派。”
“对,你想得很清楚。”郑余生答道。
“虽然你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赵星卓说。
“我没有不愿意承认!”郑余生重申道。
赵星卓:“好,你不要生气,我的意思是,虽然你潜意识里不想接受,但事实如此。好了,不要闹情绪,现在我们在讨论正经事……”
赵星卓要去搂郑余生,安慰几句,郑余生却非常的烦躁。赵星卓明白到他现在的情绪并非源自于在自己面前无法交代,更多的是,他多少对黄锐还是有点感情的。
郑余生曾经相信过,黄锐完全忠于他,是他最可靠的护卫,但现在证实了黄锐真正听命于父亲郑裕。
这让他有种被背叛的愤怒,愤怒过后呢,郑余生的身边,就再也没有可信任的人了。
赵星卓伸手,主动去牵郑余生的手,他的手很冷,郑余生的手却依旧是火热的,这次郑余生没有甩开他,赵星卓说:“坐一会儿吧。”
他们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赵星卓依旧观察着周围环境,预防黄锐将随时出现朝他们走来,但江东很大,且他们的目标未明确,要甩开黄锐还是不难。
郑余生调整了情绪,说:“没关系,我也看开了。”
赵星卓说:“他没有看见你的定位?连我也没看见。”
“没有。”郑余生回忆刚才在咖啡馆里的一瞬间,答道:“我确定没有。”
赵星卓说:“所以你家老头子也不知道刘威躲在哪儿,这是确定的。”
“是的。”郑余生有点茫然,答道。
赵星卓:“喂!清醒一点。”
郑余生回过神,答道:“好,我知道了。”
郑余生飞快地整理了思绪,说:“反而鹫组,现在倒是撇清关系了。”
赵星卓答道:“对,所以我们得尽快找到刘威,你爸不知道他的下落,所以还来不及设下对付我的陷阱。嗯……这么说来,全部经过就解释通了,刘威在游轮沉没之后,知道我家与你家都要杀他灭口,所以只能在鹫组的势力下活动。保住他的性命,对杜鹏而言反而是有利的,当然他不可能在这方面付出太多,只能暗中确保他不死。”
“咱俩查找这人的踪迹。”郑余生答道:“对老头子而言也全无办法,因为他暂时找不到这人在哪儿,放任你调查线索,还能帮他找出证人的下落。只要得知信息后,抢在你前面把人除掉,就死无对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