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说来过,又怕江杏会继续问下去,他自然不好回答,若说没有来过,他私心里又并不想对她撒谎,不如就这样岔开话题。
“风大吗,我觉得正好,很舒服呢。”
江杏闭了闭眼,一脸惬意的靠在车厢的边缘。
楚子渊舒了口气,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又将马车的速度放慢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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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日头西斜,马车才缓缓驶入大梁第一边境都城,沂太城。
沂太城的城主名耶律修,为人正直,行军打仗从无歪道邪术,楚子渊跟他交手过几次,彼此都有钦佩之意,这样的人,楚子渊实在难以相信他会做出背后放暗箭之事。
只是他自己如今还是个无名小卒,轻易认识不了耶律修,但是他想起了早年一件颇为轰动的事情。
耶律修的小女儿耶律鸢生性顽劣,逃出府邸被逮人拐卖送入了青楼,受辱后自城楼一跃纵身而亡,耶律修为此大受打击,这件事是他一生之痛,此后数年,沂太城再无一间秦楼楚馆。
按照时间推算,此刻正好是耶律鸢被青楼的贩子抓住之时。
楚子渊想,若是他能为耶律修救出爱女,便有了接触之机。
马车当即掉换了方向,不远处,正好看见两个男子将一名女子围困住。
楚子渊慢慢掀开帘子,见江杏正在内里安安静静地闭眼休憩。
这个距离想来不会吵到她。
楚子渊当即跳下马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两个身形粗狂的男子面前。
“哪来的小子,别多管闲事。”
男子见来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楚子渊勾了勾唇,暗眸闪过一抹轻蔑,再抬眸,眼里杀机尽显,不过两下招式,男子已经倒地哀嚎。
少年长身鹤立,背光而来,眉清目朗的五官漾在光圈之中,让人移不开眼。
耶律鸢脸上的害怕神色顿时消散,眼角眉梢甚至含上了一点绯色,目光直直盯着楚子渊。
男子见自己的同伴被打的鼻青脸肿,当下怒火中烧,抓过身旁的棍子就要往耶律鸢身上击去。
耶律鸢惊恐地“啊——”了一声,楚子渊立刻拽住她的胳膊躲闪,迅速转身的同时,一脚将男子揣至远处。
耶律鸢望着那骨节分明的手,心里顿时升起一股雀跃,伸手顺势抱住了他的胳膊,柔声娇羞道:“多谢公子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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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上,江杏缓缓睁开了眼,见马车停了,她揉了揉有些困顿的双眸,问道:“阿煦,到哪了?”
见外头并无人回答,江杏觉得有些奇怪,伸手将帘子掀开,正好将那边两个身影看的清清楚楚。
楚子渊见状,立刻掰开耶律鸢的手臂,三步并作两步走回马车跟前,沉声解释道:“正巧遇到歹人劫掠那位姑娘,我便出手帮了一回,并无其他。”
最后那四个字他说得掷地有声,是在解释方才的那个略显暧昧的误会场面。
江杏的目光在楚子渊和不远处那位面容姣好的姑娘身上打转了两个来回,莞尔一笑道:“无妨,你也到了该交朋友的年纪了。”
楚子渊眼皮一动,心知她是误会了,话到了嘴边还想解释几句,耶律鸢却快步走了过来。
“你是谁呀?”
耶律鸢望向江杏的目光很是惊讶,如此容貌,便是整个沂太城都少见。
难不成是眼前这位俊俏公子的夫人?
“她是我的主子,姑娘,歹人已经替你赶跑,你自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