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的穿着有时候是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格的,那个鲜衣怒马的红衣少年依旧,游离无数次的好奇苏词是怎麽和唐临渊认识的,而苏词喜欢看自己穿红衣是因为他吗?
即便如今是同伴,游离也无法问出口。
而唐临渊也并未提起过苏词。
两年过去,如今江湖上的一些异动许多门派都察觉到了,只以为是离教休养生息数十年,如今妄图入主中原,可事情若真是这麽简单也便罢了。
最终一行人决定回到长庚城,回去的路上也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并不是想要别人的回报和道谢,只是做了这件事心里的餍足。
游离如今的武功和这些所谓的天才少年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他是血雨腥风里活下来的那个,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做那年和蓝楹在酒楼里遇见的那个小厮,平庸而自由地活着,有家人有朋友,可以幻想着自己的大侠梦和梦中快意情仇的江湖。
蓝楹叫他们家的长老们下死手,这些长老也是真的分毫不让,一点没有身为长辈的气度和威严。
游离在长庚城的日子基本上就是疗伤和挨揍中度过的。
“用暗器啊。”唐临渊恨铁不成钢,“自己最擅长的不用,非要和他们光明正大地比试。”
用暗器还有什麽意思,都说剑乃器之君子,暗器乃是小人所为,虽说胜负不论手段,可是面对长辈,人家又好心好意地指教你,这麽做总归不好。
长庚城自给自足并不入世,消息也比外界要闭塞一些,游离在长庚城呆了数月等出去了才知道最近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陛下发现了镇国公府镇守边关的大将军苏季修与胡族互有往来的书信,疑似叛国,镇国公府满门上下皆入狱,苏季修夫妇也在押解回京的路上。
所谓苏季修,即是镇国公苏谅之子,苏词之父。
叛国谋逆,是为大罪,当诛九族。
民间百姓议论纷纷都说镇国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也有人说父亲是父亲儿子是儿子,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说得清呢?当今圣上是明君,铁证如山,有什麽好狡辩的。
所谓墙倒衆人推,不过如是。
游离是不相信他们口中的片面之词,能教养出苏词这样的人的家风一定很正。
朝堂之中的明争暗斗波诡云谲,游离也只是略有耳闻,却不知有一日这风云会害了他的心上人。
怪不得苏词说情非得已,那清风明月的人这麽些年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游离在心中描摹着苏词的模样,心想似乎有近三年未见他了,不知他如今过得如何?成亲与否?
所谓一年一解的解药是幌子,那颗毒药是真的后来给的解药也是真的。
彼时游离不知该如何面对苏词,也没有再去找过他,等想起时早已过了毒发时间,再去找林羽诊脉方知毒早已解了。
或许是苏词舍不得?还是已经不需要自己了呢?
有那麽一瞬间的怅然,仿佛失去了唯一去寻他的理由:
“来日帮我做一件事,无论是什麽事。不论对错,不分善恶,我让你去做你就去,哪怕是让你去杀了那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所以你要努力变强啊。方才最后那句话是我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