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词道:“这可不兴胡说。”
“有什麽好忌讳的,听说季子牧也回京了,想来好久没这样热闹过了。”谢瑾感慨。
“他不是被贬谪了吗?”苏词反问。
“如今你当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左右这里才是他的家,还不兴他回来一趟?”谢瑾言语未毕,说曹操曹操到。
庭院中来客了,
“苏词,我和妍妍来找你过年,还带了许多好玩的,投壶,陀螺,围棋……”季子牧的声音骤断,“这麽热闹?看样子,今夜有得玩了。”
虽然幼时的许多好友都不再交往,但是最好的几个至交基本上全在这儿了。
苏词莞尔,朝二人招了招手,笑着打趣道:“文妍来了就成,你就不必了。
不过你也来的正好,团圆饭还未备,你不如来帮忙。”
“敢情我是来做苦工的是吧?”季子牧略带不满地在石桌上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李文妍拍了拍他的背:“团圆饭大家一起做也不错。”
“妍妍说的对。”季子牧附和。
谢瑾忍不住讽了一句:“妍妍说的什麽都对。”
“有个人形单影只,我不说是谁。”季子牧是见过游离的,而且见过许多次,自然知晓不言不语在苏词身边的那是苏词的心上人,到底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两个人都几经生死,心上人是男是女也变得不那麽重要了,两心重在相知而已。
“谢瑾也有公主殿下,只是暂时分别而已。”苏词替人说了句话。
苏词从来都是喜欢热闹的,宾主尽欢的热闹,同大家做了团圆饭后又包了饺子。
入了夜,又有客至,
“你方至长安,本王便收到消息了,一直想着你什麽时候来见我,如今看来却是将我忘了。
这里好生热闹,是我来的不巧了?
我可是带了清梦、浮白、竹叶青这些顶好的酒来的。”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点打趣调侃的意味在里面,是林悸。
说实话,他与林悸真正成为挚友,言无不尽的时候是苏词被贬为庶民之后,彼时整个长安也只有林悸能说得上话。
到底是皇子,不能交心,也是因为离开了庙堂他们之间再无旁的利益牵扯,才逐渐交了心。
苏词回来并未去拜见林悸,并不是不想,个中的缘由複杂,再听说林悸被罢免了官职,如今是个閑散王爷,其中的缘故想必也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同自己交好的,到底是没什麽好结果的。
如此,倒不如说是自己不敢去见他,可他竟在除夕夜登门拜访。
既自称本王,衆人便都开门迎了出去,君臣有别,谢瑾几人跪地叩首高呼千岁。
苏词也是躬身一拜:“说的哪里的话,你来了我自是欢迎,只是年关将近想着王爷事务繁忙,不便叨扰而已。”
“都起来吧。”林悸轻叹一声,“到底是我来了,你们拘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