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屑地摆摆手,说:“他脸上不论带笑与否,眼从来都是冷的,他如果哪天连这个问题都解决了,才算真正的功夫到家了。”
婳眉一愣,随即又笑开,“这点嘛,放在心里就好,怎么能伤那些饱含幻想的姑娘家们的春心呢,”又换了语气说,“我倒希望你说的那天永远别到,不然我都要怕他了。”
……原来她都知道。
扶我坐在床上,婳眉说:“好了,别说这些了,这三天我们会留在这院子里,你好好疗伤,这回出门我们并没有带丫鬟仆从,你凡事尽量自理吧,我们一行四人除了我都是大男人,加上你总算有伴了,我有时间来找你解闷啊。”
又絮叨嘱咐了一番,便拍拍我的肩离开了。
倒是比我想象的容易相处多了,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本来夜里就没睡好,又受了伤失了血,还受了气,我连衣都懒得脱倒身呼呼大睡,也懒得再防备些什么。
……
再醒来已近黄昏,刚赶上晚饭。
一问才知饭菜都是白涯从镇上带回来的,丰盛的可以。
归参炖乌鸡、菠菜猪肝汤、桂圆肉蒸蛋、木瓜炖排骨、天麻炖老鸽、豆腐鸡血瘦肉汤……竟然全是补血的佳肴。
白涯那小子看到我后又怪叫一声:“原来之前带了面皮呀,这么没料的一张脸谁稀罕啊,还遮着,你莫非以为我们会有所窥伺?”
“小女疑心重,比不上大人您童真未泯,表里如一。”我淡淡道,继续填饱我咆哮的肚子。
“你——”
婳眉呵呵笑道:“哎呦,童真未泯的小涯涯,都长着么大了还喜欢斗嘴,吃饭吃饭。”
白涯狠狠瞪了我一眼。
千楼直接无视我们,某阴险小人露出了类似于慈祥的笑意……搞得我心情也变差了。
不到一盏茶时间白涯又找碴:“宫主,这女娃娃来历不明,心计又重,不加管制怕是难以善用。”
倾镹优雅地用巾帕拭了拭唇角,说:“你的意思是……”
白涯阴森一笑:“用蛊啊,表现得好两个月后给她取出就是。”
整间屋子慢慢静了,倾镹又抿着他那虚伪的笑意看向我。
我笑不露齿,以此掩饰自己的咬牙切齿,情深意切的说:“小女必当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做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排除万难完成任务生当陨首死当结草,小女一腔忠切之心天地日月实所共鉴,何需那小小蛊毒挟制,这完全是对我对宫主大人一片赤诚之心的侮辱!”
我那滔滔不绝的词海把千涯都镇得多看了我一眼,白涯也被我的无耻懵住了,这会儿婳眉早捂住嘴转过身自个儿抽搐去了。
我万分忐忑地看向倾镹。
倾镹依旧笑眯眯,慢慢才说:“……希望姑娘言出必践。”
意思是放蛊的事缓上一缓,先考察考察再说吧。
我松了口气,无比笃定地答道:“这是当然,宫主放心。”
“不过我有个问题。”
我心顿时一凉,他要问什么,我师承何处,来到步仙镇有何目的,还是为什么明明武功不弱测起脉来却内力贫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