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引年被身体上巨大的痛感折磨到浑身颤抖,手上也逐渐松了力气。
男人没有从他身上获得应有的快感,也不準备再拖沓,稍一用力,尖锐的刀尖便直直地穿过路引年的手掌刺向脆弱的脖颈处。
就在匕首即将刺透路引年脖颈处肌肤的时候,身后忽然“砰”的一声枪响,温热腥臭的液体喷溅了路引年一脸。
他在男人松开的一瞬间,虚脱地跪在地上剧烈大喘气。
而在近在咫尺的地面上,掉落着男人紧握着匕首的手掌,手腕处白森森的骨头浸在粘稠的血液中,看起来恶心可怖。
路引年被那只断掌吓得跌坐在了地上,擡眼一看,方才还在嚣张的男人正撕心裂肺地捂着自己的胳膊倒在地上嚎叫。
身后传来了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路引年下意识想藏起来,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给拦腰捞在了怀里。
路引年惊恐地仰头,却对上一双毫无感情的琥珀色眸子。
加速的心跳告诉他,他对面前人的感情依旧如初,甚至还蒙上了一层更加複杂的情绪。
野辞简扫了一眼他脖子上的伤口,眉间微不可察地压低了些,开口问道:“他为什麽要杀你?”
路引年按捺着快要飞出来的心髒,不自然地移开目光,用手推开野辞简虚搂着他的胳膊,沉默着没有回答。
身前忽然一空,野辞简难得怔愣了下,有一股难言地酸涩涌上了心尖。
为什麽自己会觉得难过。
只是因为他拒绝了自己的触碰吗?
这感觉真让人感到不悦。
不过野辞简也没有冷脸贴人冷屁股的癖好,径直单膝跪地将地上的吵闹的男人给打晕了。
他随后直起身,用手表联系距离这条小路最近的警局。
路引年摇摇晃晃地上了车,再出来时,险些被截成两半的手上缠了好几圈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
他咬着嘴唇盯着正在跟别人通话的野辞简,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唇。
野辞简注意到他的眼神,按下“结束通讯”的按钮,扬起一边眉看着靠在车身上的人:“想说什麽?”
“帮帮我。”路引年艰涩地开口,“帮我把我的朋友送回家,我不会开车。”
“朋友?”野辞简走到他身边,眯起眼睛打量着仍处在昏迷状态的祁然,“我以为你们是一对。”
话一出口,他再次顿住了。
他为什麽会说出这种话?难道是在不爽吗?
但不爽的原因是什麽?
路引年也没想到野辞简会说出这样的话,茫然了一瞬,继而有种被侮辱了的羞恼感。
野辞简是觉得他是一个随随便便就会跟别人结婚的人吗?
明明他才是。
路引年赌气般地转身上了车,没有再搭理野辞简。
被甩了脸色,野辞简也没有感觉到恼怒,只是有些不明所以。
这家伙在生什麽气?不是他在求自己帮忙吗?
什麽态度。
野辞简瞥了一眼路引年溅了血的侧脸,下意识伸手想替他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