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引年倏地扭头看他,野辞简条件反射伸出的手在空中僵了一瞬,然后改变方向顺手把车门关上了。
“……”
路引年擡起胳膊用袖子胡乱抹了几下脸,连带着几滴透明的液体一同飘散在空气中。
野辞简斜靠在车身上静着警局的人过来,简单交代几句后才打开车门上了车。
“地址。”野辞简看着车内镜里的人,用食指敲了敲方向盘。
路引年此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精神有些恍惚,他垂着眼思忖片刻后,报了个地址。
野辞简蹙眉,“你确定?”
“嗯。”路引年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那里就是我家。”
野辞简心髒一沉,大脑中某些未知的情感似乎又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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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引年昏昏沉沉地睡了好久,最后是被低沉的喊声叫醒的。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在对上野辞简陌生的眼神后茫然了一瞬,而后才反应过来他跟野辞简已经不同以前了。
“到了。”野辞简命令道,“下车。”
路引年很不习惯这麽冷漠的野辞简,有些害怕地咽了下口水,点头说:“……好。”
野辞简侧开身子,给他留出了下车的空位。
路引年揉着胀痛的脑袋下车,环顾四周后发现,这里的景象熟悉地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不不,我不是要来这里。”路引年慌张地开口,“你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野辞简冷飕飕地答,“你说的就是这里。”
不会吧?!
自己怎麽会让野辞简带他来之前跟野辞简“同居”过一晚的地方!
难道是疼痛刺激到了他的脑神经,让他胡言乱语了?
肯定是这样!
不然野辞简怎麽可能还记得这个地方呢!
好丢人啊!!!
想到自己可能会没有意识地说出其他胡话,一片红晕顺着路引年的耳尖一直延伸至脸颊。
但是事已至此,还是得先把祁然送回家再说,万一连累了他可就不好了。
路引年抿着唇没敢看野辞简,声音轻飘飘的:“那你能……再送我们一段路吗?”
他“无礼”的请求不出意料的遭到了拒绝。
“你当我是什麽?你的专属司机?”野辞简不悦道。
这麽有能耐,怎麽不想办法把自己的相好喊醒,怎麽一直麻烦他。
路引年没吭声,缩在袖子里的手微微轻颤。
他明明知道现在的野辞简肯定不会帮他,但他还是想问。
这下好了,又被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