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辞简的眼神更沉了。段禅清适可而止,犯完贱后挤开两人扬长而去。
“给我未来老婆买东西去咯~”
想英年早婚吗?
路引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宽敞明亮的专属病房中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病床柔软又舒适,路引年已经记不清上一次睡的这麽安稳是什麽时候了,有些不愿意醒来。
他舒服地翻了个身,把脑袋埋在白色的床单中蹭了蹭,只留下一撮翘起的呆毛在外面。
“醒了?”
一个听起来就饱含笑意的陌生嗓音响起,冷不防打破了悠然的氛围。
睡了整整两天,路引年的大脑还有些混沌,他抓着被子反应了一会才缓缓探出头,黑亮的眸子呆滞地打量着坐在床边的男人,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床边的人也不打算提醒他,而是笑脸盈盈地跟他对视,莫名有一种宠溺的意味。
片刻后,路引年终于回忆起昏迷前见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在将面前男人的脸与脑海中模糊的脸对比后,确认道:“是你把我拉上去的。”
男人欣然点头:“没错,也是我把你安置到医院的。”
路引年环视一周,问:“野辞队长呢?”
刚醒就找别的男人,段禅清很不爽:“你找他干什麽?他现在正忙着跟审查官女儿订婚呢。”
“啊?他跟审查官的女儿有婚约啊?”路引年惊讶道。这麽没有人情味的人也有人要吗?对方不会是被迫的吧?
“本来没有,那天吃过饭就有了。”段禅清幸灾乐祸的咋舌,“关键时候还是得靠我,要不然谁能看上他啊,脸那麽臭。”
这话倒不错。路引年打心底里认同这个观点。
“不管他,我们谈我们的事。”段禅清清了清嗓子,伸手假装不经意地露出自己新买的金手链,语气颇为自然的开始自我介绍:“段禅清,28岁,专职司机,未婚。你呢?”
怎麽有种相亲的既视感?主城区的人都是这麽交朋友的吗?
路引年尴尬地舔了下嘴唇,犹豫着握住了他的手:“路引年,19岁,无业未婚。”
“19岁!这麽嫩!”段禅清明显坐不住了,兴奋地反握住他的手,声音比方才粗犷不少:“你喜欢什麽样的男人?有没有英年早婚的打算?彩礼要多少钱?”
路引年被这一连串连珠炮问的发懵,他试着把手往外抽,但是没成功,“你先放开我。”
“你回答完我就松手。”
“可是我并不喜欢男人啊!这让我怎麽回答?”路引年拧眉。
“你确定吗?”段禅清挑眉。
“确定啊。”路引年不解,这种事情还有确认的必要吗?
“是吗?”段禅清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起身单膝跪在病床上,将他的一只手牢牢握在手心,俯身越凑越近,“你确定不喜欢男人吗?确定只对女人有感觉吗?你跟别人发生过关系吗?如果我抚摸你的身体,你敢说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吗”
段禅清说着就把手往被子里伸,路引年被吓得跳出了被窝,忽然就对自己的性取向産生了怀疑。
“你怕什麽?”段禅清直起身子,“你又不喜欢男人,摸两下怎麽了?”
“”路引年一时语塞,他总感觉自己的思想被刻意引导了,但实在没有证据。
“跳那麽远,看来伤已经全好了。”逗够了人,段禅清将笑容敛了点,换上相对正经的表情,拿过桌子上的一套新衣服递给路引年:“稍微收拾一下吧,该见审查官了。”
对!这才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差点就被带偏了!
路引年接过衣服,习惯性的擡手解病号服的扣子,却又意识到不对劲,顿了一下后擡眼看向面前稳稳站着的人:“你可以回避一下吗?”不知道为什麽,被段禅清质问过后,突然就有些介意在男人面前换衣服了。
难道自己真的是同性恋?
段禅清没有要继续“为难”他的意思,识相地背过了身。路引年怕他突然回头,于是迅速换好衣服,整理着衣领走到了段禅清身旁,“好了,尺寸刚刚好。”
段禅清不加掩饰地将他全身扫视了一个遍,随后满意地点头:“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穿什麽都好看。”
路引年瞥他一眼,戳了戳别在衣服上奇怪的钻石胸针:“这是什麽?为什麽只有一半?”
“爱心啊。”段禅清把自己衣服上的胸针拿下来凑了过去,正好组合成一整个粉色爱心,“喏,情侣款的。喜不喜欢?”
路引年:“”
段禅清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办事确实很有条理。办理出院手续的证件一早就备齐了。
出院手续还没办完,路引年就被充满科技感的主城区给吸引了,忙不叠跑出了医院。
主城区的街道整洁干净,娱乐性的建筑多到数不胜数,空中天桥挤满了赶着上班的居民,磁悬浮自行车、自动驾驶汽车等的高级代步工具随处可见,可爱的扫地机器人满大街乱窜,天上时不时飞过一辆巡逻的机械飞机,整座城明亮的不真实。
路引年震撼的微张着嘴,目不转睛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这麽热闹繁荣的场景,他只在梦里见过,如今亲眼看到了,倒觉得隐隐不安。
这麽大一座城,哪里能容得下一个外来人呢。
“有人流口水咯。”段禅清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边,出声打趣道。
漂浮的思绪被打断,路引年下意识用手擦嘴,却发现嘴角是干的,而段禅清的脸上挂着骗术得逞的笑容。
“骗子。”路引年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