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里,野辞简靠在驾驶座上望着前方发呆。
心髒像是残缺了一块,空虚的发慌。
人来人往的街道,在他眼中竟变得如此寂寥。
更讽刺的是,副驾驶座上还残留着跟他联姻那个青年身体上的香水味。
野辞简拧眉盯着副驾驶座看了几秒,继而低声骂了一句,厌恶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跟维修部商量后将车辆报废处理后,野辞简空洞地顺着路引年曾经走过的小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眼前的景物越熟悉,他的眼眶便更红一分。
直到眼泪悄无声息地顺着下颌落进脖颈间,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因为痛苦而浑身发抖。
从失忆那天开始,他已经在心里问了自己无数次“为什麽”,但是想起来以往的种种后,他还是再一次问了自己一句“为什麽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在他的计划里,他跟路引年会在今年结婚。
明明连结婚后每一天的生活都规划好了,可结婚的对象却不愿意再见他了。
呼吸逐渐变得困难,野辞简只好找了个角落靠着,闭上眼睛无力地垂下了头。
手表倏地响了一声,擡起胳膊一看,竟是野辞威的简讯。
[野辞威:一百七十号军营的老队长出任务受伤了,你明天过去替他。]
一百七十号军营,是驻扎在亚洲战备区和北美战备区之间的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军营,那里的士兵质量参差不齐,训练自由散漫,根本算不上是正规军。
看见“野辞威”三个字,野辞简怒火中烧,刚要把手表解开扔掉,对方就又来了一条简讯。
[野辞威:说不定你能在那里见到你想见的人。]
他想见的人?
野辞简眉头紧皱,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许久,然后握紧拳头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方秒接,看起来就是在等他的电话。
“你什麽意思?”野辞简开门见山质问道。
“字面意思。”野辞威语气轻松,甚至还带着些许玩味的笑意,“你不是想见他吗?去见吧。”
“我他妈问你做这一切究竟是什麽意思!”野辞简怒不可遏地吼道,“你早就知道我会在见陆灼的时候恢複记忆对不对?!你这麽大费周章到底有什麽目的!”
按照野辞威狠辣的手段,如果真的想让他忘掉某些人或事,根本就不可能让他见陆灼这个关键性的人物,更不可能任由路引年出现在他面前——甚至不会让他那麽轻易的跑掉。
野辞威想杀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会失手。
更何况目标还是一个手无寸铁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