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脚跨进院中,别墅的门却倏地被从里面打开了。
郑瑜童穿着一身低调的灰色长裙,手中还提着一大兜水果,见到他,顿时面露欣喜之色:“阿简?你怎麽来了?”
野辞简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并没有表明来意,“你要出门?”
“对呀。”郑瑜童雀跃地跑到他身边,“段部长受伤住院了,我準备给他送些吃的。”
野辞简额角跳了跳,半眯起眼睛:“他怎麽了?”
“是这样的,”郑瑜童十分坦然,“我新买的智能手环坏了,想让他帮我修一修,所以就跟他一起上了去战备基地的车,谁知道路上遇到暴徒抢劫,段部长跟他缠斗时被打了几枪,然后就被紧急送往中心医院了。”
虽说主城区很注重治安,但也不乏会有漏网之鱼为了生存铤而走险。
郑瑜童的这套说辞听起来很合理。
野辞简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麽,而是用左手接过她手中的水果,径直走在了最前面。
“走吧,我开车送你过去。”
“好!”郑瑜童欣喜地挽上他的胳膊,语气中满是激动,“我已经好久都没坐过你的车了。”
走到车边,野辞简很自然地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郑瑜童心中一喜,以为面前的男人终于对自己産生了情愫。
结果就在她刚要擡脚上车时,野辞简把那水果放在了副驾驶座位上,然后重重甩上车门,险些将她长裙的一角夹进去。
“坐后面。”
他的意思是水果比自己还重要吗。
郑瑜童好歹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千金小姐,这种举动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侮辱,但是在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面前,即使心有怨念,也无法宣洩出口。
她咬了咬牙,提起裙边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两人一路无言。
郑瑜童反複从车内镜里观察野辞简的表情,发现他如往常一样,一副对任何事情漠不关心的模样。
没怀疑就好。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手表“叮咚”响了一声,郑瑜童低头去看——
“段禅清伤到哪里了?”野辞简忽然问,“很严重麽?”
“挺严重的。”郑瑜童擡头,“有一枪还差点击穿他的心髒,好在打歪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野辞简“嗯”了一声,继续沉默着开车。
郑瑜童此时才发现他的右手鲜血淋漓,粗糙地缠了几圈不知道从哪里扯下来的黑色布料。
“你的手怎麽了?”她身体前倾,担忧地瞪大双眼,“是出任务的时候受伤了吗?”
“不是。”野辞简透过车内镜看她,“我来之前见了郑大人,他似乎因为什麽事情没完成而生气,我们又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吵了几句,他一怒之下用匕首刺了我。”
“我爸伤的你?!”郑瑜童难以置信地拧眉,脱口道:“他怎麽会生气?不是已经得到——”
戛然而止,车厢内一度沉寂下来。
野辞简眯眼:“得到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