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麽样,路引年的脸上总带着笑——虽然有时候很难看,但这让野辞简感觉跟他待在一起很轻松。看着那张什麽都写在脸上的傻乎乎的脸,似乎什麽气都消了。
这到底是为什麽呢。
野辞简呼了口气,闭上眼睛靠在了沙发上。
与此同时,屋门被敲响了。
“那个我突然发现屋子里没有吹风机,你的可以借我用用吗?”路引年略显慌乱的声音从走廊上飘进来,紧接着他紧张地加大了音量:“我就用两分钟!可以吗?”
这声音似乡间溪水般柔和,野辞简情不自禁扬起唇角,带着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愉悦起身,
“来了。”
带血的娃娃
因为野辞简的一句“我会来住”,路引年的神经好几天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但是直到新兵训练开始的前一天晚上,他连野辞简的声音都没听着,更别说见人了。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就不用每天提心吊胆了,可以找其他办法感谢野辞简之前帮过的忙。
好几天没人打扰,研究防护服制作材料的进度已经过半,路引年伸了个懒腰,快速在浴室里洗漱完毕,疲乏地钻进被窝里準备睡觉。
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分钟,路引年倏地起身摸到床头柜上的全息手表,定了足足十个闹钟才放心地睡去。
明天可是训练的第一天,千万不能迟到。
第二天地下城时间早上九点,新兵训练场。
训练场上整整齐齐排着数十个方阵,每个方阵前都站着一个身着特殊行动队黑色作战服的“教官”。
严厉的呵斥声此起彼伏。
野辞简也带了一队。
成员均是本次考核成绩最优异的前二十名——以及被硬塞进来的“插班生”。
他垂着眼点名。
就在念到名单上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从远方传来的一声类似咆哮的喊声突兀地打断了他。
“报告教官,我迟到了!自愿受罚!”
野辞简擡头。
一个身型修长、皮肤黝黑的男人正急匆匆往他的方向跑,这傻劲看起来跟隔壁某个笨蛋有的一拼。
待他走近,野辞简才面无表情地开口:“二百个俯卧撑外加五千米,做完了再归队——”
话音未落,一个瘦小的身影蓦然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他身上的训练服似乎有些大,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领口敞开着,袖子没过拇指,裤腿拖拉地蹭着地,正气喘吁吁地奔过来。
野辞简:“……”
路引年在他面前停下,弯着腰用手撑着双腿,喘着粗气道:“……对不起,我迟到了。”
野辞简的脸瞬间沉了下去,他感觉自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