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遗愿还没有完成,他不可能替任何人去死,哪怕那个人是一直护着他的野辞简。
野辞威没想到他会有胆量反驳,眉毛一横掐着路引年的脖子就把他按到了墙上,“你以为你是谁?你就算活着也不过是贱命一条,哪里比得上我宝贝儿子的命?!”
路引年被掐的呼吸困难,额间青筋暴跳。
他拼劲全身力气想把死死擒在脖子上的手掰开,却也只是徒劳。
路引年终于明白了自己在面对强大的人时有多麽的弱小无助,但他不想再任人宰割了。
“我说了,我不可能替他顶罪,我也不可能替他去死。”他艰难地挣扎着发出声音,“但是如果你当着这麽多人的面杀死我,到时候受牵连的不止你一个人,还有……还有野辞简。”
“你这是在威胁我?”野辞威咬着牙加重了手上的力气,“但是你想错了,哪怕我当着联盟最高领导者的面杀了你,我照样可以全身而退。我现在愿意提前告知你你将来的命运已经是在大发慈悲了,你竟然还有胆子忤逆我?!”
“我没有忤逆你……我只是实话实说。”路引年气若游丝,挣扎的力度小了些,讲话断断续续:“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比野辞简想象中的,要更爱他。”
似乎是被这句话击中心髒,野辞威兇狠的表情破天荒怔愣了下,但仍然看不出来他究竟是在想些什麽。
压迫在脖子上的力度丝毫没有减轻,路引年的意识逐渐变得混沌。
他拼命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些什麽,但逐渐涣散的思绪却怎麽也组织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眼看他马上就要窒息,野辞威却倏地松开了手,任凭他滑落在地上,捂着脖子趴在地上剧烈咳嗽。
“这点你倒是说对了。”野辞威拍了拍被他攥皱的衣袖,倨傲地说,“所以,我更要你的命。”
说完,他对着身后穿着黑色制服的士兵摆了摆手,“把罪犯路引年押上车,即刻送往联盟最高审查院用刑。”
好像……下雨了
路引年被强行抓到了印着巨大联盟logo的押送车上,连同懵逼的医生一起被绑在了后车厢里。
只有两个看起来很是精壮的士兵盯着他们。
两个士兵各抱着一把很落后的九五式步枪昏昏欲睡,压根就没把精力放在一旁的“罪犯”身上。
路引年明白野辞威这麽做的意图,于是试着挣了一下捆在手腕上的麻绳。
不出所料,麻绳被很轻易地挣开了。
野辞威就是想营造出他要逃跑、然后被发现当场击毙的假象。
真是低级又狠辣的手段。
将腿上的麻绳也解开,路引年看了一眼身旁紧闭着眼、双手合十祈祷的人,伸手扯了扯束缚在他手腕上的麻绳。
很紧。
看来野辞威没有要节外生枝的意思,只是为了杀掉他一个人而已。
感受到被触碰,医生嘴里念叨的话停了。
他缓缓睁眼,在看见一身轻松的路引年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用气声说:“你……你是怎麽办到的?!”
难道面前这位是隐藏的大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