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进他梦去。
轻盈的白幔拢着巨大的拨步床,姬愿被绑在红木制成的松软榻上,他尝试解开手上绳索。
无用。
失败。
“不对,为什麽……”为什麽是自己被捆住?他身上松松垮垮的红纱开了个大口子,露出白皙的锁骨,延伸到平坦的小腹,薄薄的腹肌,腰肢细细,剩下部位都被重重叠叠的红纱遮住。
半露不露的性感,摄人心魄的狐貍眼打量着周围。
他被绑在榻上,姬愿疑惑地看着手上怎麽都解不开的红绳。
他试图弄清楚这一切的始末。
不是他入梦要欺负江泽吗?对方人在哪里?
看着自己这一身打扮,姬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麽有种危机感?
今夜的一切就像那夜意料之外的梦,区别是上次被动入梦,这次主动入梦。
江泽不会就是那个该死的男人?
所以姬愿他是把自己送进狼窝了吗?
终日打雁,终于在一个雁的鸟啄上要栽一次了吗?
上次就没能反抗,这次怕不是要被做更多过分的事情吧?
想起上次那个拱在自己脖子上乱蹭的脑袋,摩挲着自己眼下红痣的粗糙大手,高大的体型,无法挣脱的力气,越想越和江泽对得上。
他选择性忽略了自己原先準备在江泽身上做的事情也没有好到哪去。
他只知道如今明显的劣势让他心情无比糟糕。
姬愿不爽,之前在柳念身上发洩出来的对男人的怒气如今重新涌上心头。
好想离开,好讨厌,好生气。
他都快要咬破梦中的舌头了,疼痛倒是真实,毕竟他是以魂入梦,魂是他的,梦却不是。
无法离开。
被怒气沖昏的脑子终于冷静下来,这是江泽的梦。
于是姬愿只能愤愤放弃,大不了在这个混蛋放下防备的时候,将他从梦里面弄醒。
到时,他自然也能离开。
榻前的白幔被一只满是粗茧的大手掀开,带来的气味,这次尤为明显,侵略感满满,就是那个人,那个欺负过他的该死混蛋!没想到对方真的是江泽。
什麽鬼运气啊,他难得找到个乐子,这下好了,自己马上成乐子了。
他马上就要气沖沖地变成河豚(第一个世界接受的知识),江泽最好真的别做出什麽事情,不然他会让他死在快乐之中,说白了姬愿还是很害怕,很恐惧。
这种身不由己,自由的权利被人剥夺,只能为人掌控的体验。
他恨江泽,与他恨夺走自己身体的穿越者不差多少,此刻达到了冰冷的暴躁极点。
姬愿心中有些无奈,他就想欺负欺负人,结果这次怕是要被反被欺负了,真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