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希瑟也来了。”他补充道。
宋连旌通常不会刻意加上这么一句——一部分是因为没必要，一部分是因为懒。但鉴于自己确实有鸽过卫陵洲的前科，他还是安抚了一下对方。
他和希瑟在上学时就认识，从每天晚上翻墙出去吃夜宵到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做了十几年的搭档。哪怕现在没来得及见面，这点作战上的默契还是有的。
卫陵洲接过枪，单手拉开保险栓，把后面冲过来偷袭的人一枪爆头：“是啊，谁能有你们信任彼此？”
宋连旌：“……”
不是，你又在阴阳怪气什么呢？
说话间，敌人看出了他们的动向，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应该是接到了路易斯的指令，攻势比之前还要凶猛。
他指挥着军校生们和那些人周旋，最终将追兵甩在身后，顺利找到了进入基地下层的方法。
何塞家族的私兵数量极多，在自己的地盘却被他耍得团团转，像是一群小丑。
他们一路向下，周遭短暂地安静了一阵。宋连旌和卫陵洲走在最后，双方沉默半晌后，他用胳膊戳了一下旁边的家伙：“带纸了吗？擦擦血。”
卫陵洲狐疑地注视着他：“这是继皇帝的新衣之后，你改编的新寓言故事吗？”
最多的敌人都被“枕戈”和军校生们解决了，他们两个基本就是远程补补枪。战争前期，宋连旌经常亲自上前线，每一次战斗结束，他们都是满头满脸的血，从没有过这么干净的时候。
宋连旌：“。”
往事不提，光是前几次打暗网他就弄脏了好几身衣服，惯性使然，这次随便找了个借口，没想到失效了。
卫陵洲：“你不会是在跟我没话找话吧，静静？”
宋连旌面无表情：“聪明人才能看见我身上的血，庸医就不指望了——”
他话音未落，卫陵洲已然侧过身，唇瓣轻轻擦过他的唇角，落下一个一触即分的吻。
宋连旌：“……？”
“好了，”卫陵洲弯起眼笑了笑，“干净了。”
这狗东西简直肉眼可见的愉悦，之前的古怪神情一扫而光。
好像……还挺好哄的，宋连旌想。
——
越是向下，精神力所探知到的违和感便越来越强烈，和“枕戈”收集到的特殊物质出自同源。宋连旌微微蹙起眉，给“枕戈”单独布了几条指令，同时加快了下行的度。
何塞家族的基地错综复杂，他们在路上耗了不少时间，干掉了许多追兵，终于来到了基地的最底层。
精神力感知中的怪异感扑面而来，连军校生们都有所察觉，步伐停顿片刻，然后看见几十米外，另外两个一路闯进来的人。
来人一男一女，其中一个有着一头显眼的金。
“是爱德少将！”军校生中有人认出了他，激动地高呼起来。
如果爱德少将都来了，那么军部一定也对何塞家族的所作所为有所了解——他们豢养私兵这一条，就已经违背了联邦法律。
可惜，对面只来了两个人，令他们多少有些失望。他们相距太远，最底层又灯光昏暗，只能认出爱德的身型和色，并不知道在他身边手握长刀的女人是军部的哪一位。
与此同时，爱德也在观察着他们。以林懿为的学生们他看着面熟，应该都是军校的优秀学生。
后面的两个人他倒是都不认识，只是那名长青年的气质实在是……太熟悉了吧！
被指挥系阴暗逼支配的恐惧再次袭来，爱德简直想抽自己开过光的嘴——这是宋连旌吧！这绝对是宋连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