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黄子矩没了生育能力后很快就疯魔了,后来不知怎的和有龙阳之好的人沾上了关系,被人哄骗了身去又被抛弃,此后便疯了,活了没几年。
寡居在家抚养孩子的苏莹玉接到哥哥送来的书信,听闻娘亲没了后很是难过,在陪孩子戏水时心神恍惚落入池子里,风邪入体,再没缓过来,也跟着去了。
曾经在黔泱县称得上风光的苏家人,竟然就这麽悄无声息的散没了。
……
茁茁和酣儿
太子掌权一年后,皇帝写了退位诏书,把朝堂上一摊子事全部丢给了他。
彼时的茁茁已经是首辅,处理起朝堂上的事儿来得心应手,可唯独一件事让他头大。
“酣儿哥哥,我阿父又逼我更亲了,我不想成亲…”
已经是皇帝的酣儿也同样无奈:“大臣也逼我纳皇夫,可我觉得他们说的那些人都不好,论文采和治国理政之术比不过你我,论起打仗来也比不过张将军和他家那大胖小子,娶回来有什麽用?”
“我也这麽觉得。”茁茁明亮的眼睛耷拉着,和酣儿一起把头靠在小几上。
他们是自小一同长大的玩伴,是好兄弟,这份情谊即便他们的身份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情谊依旧不变。
门外打小就伺候的太监笑眯眯的唤了一声:“首辅大人,仲小将军在外面等您,说是老夫人做了糖糕等您回去吃呢!”
茁茁掀了掀眼皮:“知道啦,让他等着。”
酣儿到底大茁茁两岁半,从他微小的动作里看到了端倪,突然笑道:“这仲小将军也是人才,仲大人一派儒雅偏偏生出他这麽个爱耍刀的,短短一年就打得南蛮匪子抱头鼠窜俯首称臣不说,西边草原的匈奴也被他打的连夜搬了王庭,这般野蛮也不知学谁的。”
茁茁哼哼:“他就是个木头,整天冷着个脸只知道打打杀杀,连个笑都没有,无趣死了。”
说完又笑道:“酣哥哥,我若是你,就找个又乖又听话的放在房里,忙碌时可做你的解语花,閑暇时抚琴煮茶,怎麽说来着:‘赌书消得泼茶香’,多好玩吶!”
茁茁不过是随口一句,酣儿却是听入了耳,心里浮上一个人影,酣儿精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像极了戏文里的狐貍。
走出小殿,茁茁又恢複成了一本正经的首辅模样,端正自持。
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他长的丰神俊朗仪态端正,很是不凡。
见苏意舒走近,仲小将军突然勾了勾唇,颊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苏意舒突然停下脚步眼神紧盯着那两个窝窝,恨不得伸出手在那窝窝里戳一戳。
可惜,首辅大人还记得这里是中极殿的门外,人来人往的他不能随意非礼朝廷命官,于是硬生生忍住了。
然而仲小将军今日不知怎的了,往日一直冷着的脸跟化了的春水似的,又笑了起来,圆眼半弯,梨涡圆圆,瞧着竟然有几分可爱。
苏意舒这下再也忍不住上前两步伸手飞快的在他梨涡上戳了一下,然后做贼似的背起胳膊把那只乱来的手藏到了袖子里:“吃错药啦一直笑,赶紧回家。”
“好,茁茁小心。”仲小将军亲自给苏大人放下脚蹬,扶着他上了马车。
“不要叫我茁茁,我都这麽大了还叫小名,丢人死了。”苏大人嘟囔着:“一步就能跨上去的事儿,非要踩个凳子,也不嫌麻烦。”
他说着,脚底下却很实诚的踩着蹬,一步步走得安安稳稳。
“师父和顾叔叔来了信,说要已经从海上回来了,没受伤,带回来不少好东西。只不过他们暂时还不回来,要留在沿海那边组建一支超级大的船队,还要配合当地的府衙训练水兵。”
苏意舒一听到双亲的消息有些纳闷儿:“没受伤就好,怎麽我都还没收到消息,你就先收到了?”
仲小将军又笑了笑:“先是送去你府上的,结果你还在宫里,恰巧我也要进宫来接你,便送到我这里来了。”
“好哦。”苏意舒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麽了,眼神老是不由自主的盯着那双梨涡看,他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只是耳根微微发红。
……
殷朝人的寿命到了六十就已经是高龄,而苏谷今年已经七十五,是高龄里的高龄了。
这天一早,晨光落在窗前,苏谷从睡梦里醒来看见白发苍苍的顾渊,心底的爱意和年轻时一样汹涌。
半晌,顾渊也睁开眼睛:“阿谷,怎麽不睡了?”
苏谷看向外面:“今日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用不完一样,相公,咱们去野炊吧!”
顾渊神色自若:“好,我让人去準备。”
两人虽然年老,牙齿却很好,他们两人在山间水潭边燃起火,煮了一锅鲜美的鱼汤,烤了爱吃的美味,吃饱喝足后靠着一起看远处的夕阳落山。
直到晚霞照亮回去的路,两人牵着手回家。
日暮落下,两人不约而同的净了身梳了发,换上不久前刚做的新衣,并肩躺在床上,视线相对,顾渊笑眼弯弯,像年轻时那样在苏谷的脖颈间蹭了蹭,软软的撒娇:“阿谷,若有来生,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呀!”
苏谷拍着他的背轻哄:“我愿意,相公。”
“那好哦,阿谷可不能骗我。”顾渊说着,用异能将彼此连接起来,久久不放,直到两人一同睡去。
……
现代,a城顾家第三代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是个男孩,顾老爷子大喜,让长子亲自去给领居送红鸡蛋。
顾老大刚走出不久,和街角苏家的家主碰了面,两人几乎同时伸手递给对方一个红鸡蛋:“家里刚添了孩子,吃个鸡蛋沾沾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