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两人想的一样,和冬赶着驴车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村里人就热闹起来,老村长亲自带着几个族老亲自打开了祠堂,给老祖宗们上了三炷香说了这个好消息。
然后把祭祀才用得到的桌椅板凳和锅碗瓢盆拿了出来,和几个族老一起给苏家送去,说是村里的规矩,好让全村沾一沾他们的喜气。
周婶李叔婶他们先前就帮着苏家置办过宴席,现在已经熟门熟路的来到厨房里切菜备菜,有的手脚麻利的清洗着村长送过来的餐具,屋子里忙忙碌碌。
好在苏家院子大,十几张桌子也能摆开。
“要我说这苏家就是有福气的,他一来咱们村就变好了。”
“那可不是,就说他们家带来的这土豆,今年官府里派人来收,我家就赚了这麽多银子。”说话的人手指比了个三。
“我家那口子伺候的精细,一共收了足足十二石,嘿嘿。”
刘元卓听着旁人的閑谈嘴角咧开笑容,他把全部的身家都投了进去种了近二十亩的土豆,这下翻了几倍不说,在家里的话语权都比以往要高很多了。
而且村长还隐约有把权力下放给他的意思,刘远卓倒不是觊觎自个父亲手里的权力,只是觉得他受到父亲的肯定罢了。
“哎,你说这顾渊今年都是头名了,那明年考举人的时候是不是一下就考中了?”
“先前我只觉得他们家只有夫夫两个人,太过单薄了些,现在看来人家是有福气的,一个顶咱们一窝呢。”
“可不是,秀才公里的头名,明年就是举人老爷了。”
“就是不知道谁家这麽没眼色,把秀才老爷送给了别人家做上门女婿,如今可不得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有啥?人家苏谷长得好看头脑又好,铺子里的生意都是他一手操办的,人家哪里配不上秀才公?”
“我没说谷哥儿配不上秀才公,他俩那是天定的姻缘,好得很。”
人群里议论纷纷,院里的气氛很是欢快。
酒席摆了整整一天,不少人吆喝着朝秀才公敬酒,顾渊也是来者不拒,喝的十分干脆,村里的汉子们见他这麽豪爽,更是欢喜,人们吃吃喝喝高兴完,又将院子里打扫干净才离开。
等到了晚上华灯初上,苏谷脸颊微红醉醺醺的,他跟在顾渊的旁边免不了也喝了很多,这会儿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一双眼睛看着顾渊嘿嘿直笑。
相比较之下顾渊倒像是个没事人似的,他酒量本身就大,再加上有异能在筋脉内自动循环,那些多余的酒气儿很快就跟着异能的转化消失的无影无蹤。
“嘿嘿,相公抱…”
顾渊将苏谷放在浴凳上,本想去将一旁放着的热水倒入浴桶里,不料被他抓住衣袖:“要相公抱抱。”
顾渊失笑,轻声安慰:“阿谷乖,等我兑好了沐浴的热水就来抱你,你乖一点。”
“乖一点?”苏谷似乎听懂了顾渊的话,乖乖的收回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膝盖上,像个小孩子一样端坐着:“阿谷乖,相公要说话算话。”
顾渊被他这可爱的样子萌的血压都升高了,三下五除二把热水兑好,然后伸手脱了自己的衣服,抱着乖乖夫郎一起沐浴。
苏谷醉了也是乖宝宝,让擡手就擡手,让低头就低头,还时不时的沖顾渊乐呵呵的傻笑,简直就是行走的乖团子。
顾渊稀罕的不得了,好不容易将人洗的白白净净,自己则抹了香胰子随意搓了几下擦干净,而后抱着人一同滚进了香香软软的被窝里。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醒过神来的苏谷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全身酸痛,难道这就是喝醉酒后的正常现象?
苏谷之前从没有喝醉过,所以并不清楚喝醉后是什麽样子。
不过这个疑问在他穿衣服时看到身上的斑斑点点后消失不见,昨晚醉酒后的记忆一点点涌上心头:‘相公抱抱…’‘要相公亲亲…’‘最喜欢阿渊…’
苏谷后知后觉的羞红了脸,仿佛冒着气儿的汤圆,整个人蒙在被子里,蒙的严严实实的。
顾渊估计着时间进屋,本以为苏谷已经起来了,没想到却看到一个圆滚滚的蚕宝宝,蚕宝宝还在不停的蠕动着。
他略微一想就知道是怎麽回事,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声音温柔:“亲亲阿谷起床啦,你最喜欢的阿渊给你带了粥哦。”
蚕宝宝顿住,一动不动。
顾渊强忍着要大笑出声的沖动,将人连着被子一起抱起来:“好了好了,再闷下去就要出事了,快起来吃饭。”
“哦…”苏谷低着头闷不做声穿好衣服,耳尖通红。
张主簿王衙役他们是和府县县衙里派来的报喜人一起来的,吃了席面后,报喜的人还带来了府县官学的入学文册,和录取通知书类似,有了册子才能进入官学。
送走了客人,顾渊按照规矩给觅山学府送去了谢师礼,又把留在学府里的东西收拾回来。
如今县城里最为热议的就是黔泱县时隔多年又出个小三元,今年刚下场参加科考就已经是秀才公了。
苏家铺子里的生意也因为主家的出名而更加红火,时人迷信,觉得吃了秀才公家铺子里的东西就能沾一沾秀才公的喜气,就连不少穷苦人家也来凑这个热闹。
苏谷见状特意让土豆城这几日打九折的折扣,为的就是让这些穷苦人少花一些银钱。
而此举又在无形中给苏家博了许多好感。
就连黄举人听闻到此事也不由得摸着胡子夸赞苏家谷哥儿头脑机灵,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