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场刚一开始,两只游走球同时朝“立陶宛队找球手”包抄过去,该名找球手在空中一个急刹车然后猛然向下沉降,两只游走球在他头顶交叉飞过……这一场终局,金色飞贼依然稳稳落入“立陶宛队”囊中。
虽然连输四场,海姆达尔的情绪却愈发高涨,他渐渐找到了感觉。如何在躲避游走球撞到自己的同时,反过来利用它们去对付敌对球员,尤其是敌对的找球手。
魁地奇还是挺有意思的。某男孩想着。左手握棒大力抽打出去,黑得发亮的游走球呼啸一声被击飞出去,落点正是对方的找球手。这一次,直径二十五厘米的铁球从威克多的鼻子前险险擦过,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滞缓了他取拿金色飞贼的行动。
行动被阻,惊讶在眼中一闪而过,经验丰富的找球手立刻调转扫帚歪向一边,这时候,又一个游走球沿着刁钻的轨迹向他袭来,威克多没有犹豫,双手离开扫帚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身体腾空的那一瞬,游走球从他身后穿过,在伸手攥到金色飞贼的同时,飞天扫帚突然加速接住他落下去的身体,威克多灵敏地一翻身,重新骑到扫帚上,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自然,这局又是“立陶宛”胜利。
做这些的人或许不感觉,也或许已经习以为常,海姆达尔觉得心脏差点从嘴巴里跳出来。他心有余悸地飞下来,站到地上。
威克多诧异地扬扬眉毛,也下到地面上。“要休息一会儿吗?”他问。
海姆达尔苦笑道,“我腿软了。”
“腿软?不得了!威克多,看来平时我太小看你了!”
海姆达尔听到这声故作惊讶的咋呼时脸一垮,转身朝后看去,那“消失”的三人重新出现了。
邓肯继续暧昧地调笑:“要不干脆我们也上场,就怕到时候你可不只是腿软了。”
“奥维尔先生,您每天不说点这种话就憋得慌是吧?!”海姆达尔叹气。
邓肯很不要脸的颔首:“这已经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不可或缺。”
“打的很不错。”贝尔尼克走过来拍拍海姆达尔的肩膀,毫不吝惜地鼓励道:“你很有击球手的潜力。”
埃德蒙附和般地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的光芒令海姆达尔不寒而栗。
邓肯摸摸下巴,凑近怪声怪气地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挺坏的。”
“什么意思?”
“一名合格的击球手就是要阴险狡诈、心怀算计、令人发指,怎么损怎么来,击球手的最终目标就是要利用游走球把对方球员一个不落全部扫地出局,让他们躺在医疗室里一年半载也出不了赛。依照你刚刚的表现来看,你离合格已经不远了。”邓肯一边说着,一边哈哈大笑。
海姆达尔举高球棒,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下,可惜奥维尔先生是一名合格的守门员,立刻眼明手快地躲开了。
练习仍在继续,或许真如贝尔尼克所言,海姆达尔拥有击球手的天赋,也或许应了邓肯的那番真知灼见,他的歪脑筋不比别人少,在接下去的几场练习中,海姆达尔和两只游走球愈发“亲密无间”起来,虽然手法稍显稚嫩,动作略带僵硬,着眼处称不上高明,无法达到高规格的打击力度,但是,威克多确确实实从他手里尝到了一点隐隐约约的苦头,不很明显,但是确有成效。
海姆达尔爽了,而且是无比的爽!练习时间越长,他的惊讶程度就越蓬勃,在吃惊于威克多·克鲁姆无与伦比的高超球技和反应能力的同时,也真正了解到魁地奇运动为何会风靡全世界且经年不衰。
这是一项疯狂的运动,无视流血和伤亡,尽管如此,尽管它和巫师世界一直以来倡导的某些东西背道而驰,却阻挡不了一批又一批的巫师加入进去,为其奋斗、发扬光大。魁地奇能够使人热血沸腾,就因为它的野蛮和疯狂,对于球员和球迷而言,没有伤亡那就不是魁地奇。
两人在天上你来我往你追我赶,看得地上的另两个校队成员心里直痒痒,再加上某啦啦团团长不遗余力的欢呼尖叫鼓掌,更使得他们手脚闲不住地直想往天上蹿。终于,在又一轮十分钟过去以后,邓肯和贝尔尼克一齐大叫道,“下面换我!”
两人同时噤声对看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势在必得的挑衅,他们刷地转回头,又一次异口同声:“别听他的!”
话音还未落地,两个人顿了一下,第三次不约而同:“听我的!”
“我说邓肯,”贝尔尼克貌似语重心长地慨叹:“你一个守门员凑什么热闹。”
邓肯不甘示弱:“比赛时我确实是守门员,但是平时我也练习其他位置。别光说我,鬼飞球都用不上的练习速赛,你一个追求手咋呼什么?!”
眼瞅着两个人又要掐起来了,埃德蒙出面调停,很有权威地建议道,“你们俩同时上不就好了。”两个人闻言一楞,只听埃德蒙续道,“作为立陶宛队的两名击球手一起上场,正好也可以让里格临场感受一下如果有敌对击球手在会是个什么感觉。”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他们满意地点点头,又一次巧合般地保持了一致。
海姆达尔觉得这主意不好,他才刚刚从一场又一场的失败中挽回了一微米的信心,这两个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击他?给他重创?
邓肯和贝尔尼克无视某男孩的瞪视,神情自若地骑着扫帚飞到半空,飞到他的眼面前。
“从现在开始我们将成为你的对手。”贝尔尼克笑眯眯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