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戈拉斯发现英格威与这位梵雅公主并不神似,动作和气质更是南辕北辙,只有五官的相似度能看出她们的血缘关系。
英格威拉拉莱戈拉斯的袖子,“我去换衣服,你等一下。”
可不待他回答,梵雅公主立刻插嘴道,“你不用去,父亲只想见他。”
莱戈拉斯亲了亲她的额头,“别担心,我去去就来。”
英格威的母亲见状,立刻招来随从为他带路。然后一边目送他的背影,一边走到英格威身旁道,“别担心,你外祖父不会吃了他的,他可比你父亲招人喜欢。”
母亲天生对亲缘比较淡薄,对她这个亲生女儿也不例外,早先因为怕照顾不好她,所以才义无反顾的把她送到父亲那里。自从来到阿曼,她们的母女关系也没多大改善,仍然亲不亲疏不疏。但是这一回,英格威从她平淡的语言中体会到了深切的关怀和安慰,她笑了笑,挽上了母亲的手臂。
气氛有点沉闷,甚至是尴尬。
诺尔多精灵王压根没想到英格威王会突然到访,所以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他和泰勒瑞精灵王局促的坐在主座旁的椅子上,一同等待被召唤者前来觐见。
因为管家的交代,现在在场的所有精灵都知道精灵王昨晚在什么地方过夜的,精灵们不敢在人前议论,只能嘀咕在心。
英格威王很平静,虽然其他人都觉得这种平静过于反常。
当莱戈拉斯走进大厅时,感受到的就是这种诡异的气氛,泰勒瑞精灵王担忧的眼神也察觉到了,头脑清醒的他已经了解到这位陛下肯定“来者不善”。
莱戈拉斯行礼,老实的站在原地不吭声。
英格威王则是慢条斯理的打量他,使他承受到生平最大的压力,然后上位者终于发话了——
“比起埃尔维(辛格罗的原名)的子孙,我更喜欢芬维的孩子。”语气稀松平常的好像在谈论窗外的天气。
泰勒瑞精灵王尴尬的动了动胳膊,诺尔多精灵王却明白这是在下马威呢。
莱戈拉斯倒是很沉的住气,还是一声不响。
英格威王决定给他一个上诉机会,“你没有什么话说吗?”
“没有。”他回答,“您喜欢归您喜欢,只要您的外孙女喜欢我就行了。”
大厅里一片寂静,很多精灵因为他放肆的回答倒抽口气,一般的精灵绝不敢和英格威王这么说话。
莱戈拉斯忽然大声说:“我来到这里,找回了差点遗忘的幸福,感谢梵拉让我想起了一切,它比任何宝物都要珍贵,我相信这份幸福将伴随我一生。”接着,他抬起头,大胆的回视。
出乎意料的,英格威王没有生气。“告诉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梵雅最美丽的暮星。”然后他的歌声随之响起——
“o?rhenionidh?:
(从黑暗中我了解了暮夜:)
elysiriar,elsi
(美梦泛涌,星辰闪耀)
ai!anironundoiel
(啊!我渴望薄暮之星。)
tiro!eleriae?r
(看!一颗星星从黑暗中升起,)
il?renelithauren
(星辰之曲让我心着迷)
ai!aniron
(啊!我渴望……)
精灵们为歌声中的情感动容,他们不由自主的看向英格威王,甚至想为他说好话。
“你用辛达语向我倾诉你的向往,想说明什么?”
“我想向您证明,我不是阿曼的精灵,我来自中土的大绿林。辛达林语是我的母语,也是生在中土长在中土的所有精灵的母语,我并不属于阿曼任何一支精灵族。”
英格威王默默观察他良久,最后说:“你到底喜欢那丫头什么?在我看来,她可怪的很!”
“我无法给您明确的答案。”说着,他忽然笑了笑,“但是有一点我很肯定,自从明白自己的情感后,每一次见到她,总希望身边能立刻出现一张床。”
精灵们目瞪口呆。
英格威王哈哈大笑,对他的直言不讳欣赏极了。“行啊,那怪丫头就交给你了!你应该感谢我不像埃尔维那样喜欢难为人。”
“是,我头一次感谢上苍自己是精灵,而不是人类。”
离开大厅后,莱戈拉斯的心激扬起来,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他从来都没有成婚的打算,在遇到她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将无拘无束的逍遥快活一辈子,事实上老天也赋予了他这个权利,因为他是精灵,无须为疾病衰老担忧,当然,很大一部分是天性使然。
但他内心有非常偏执的一面,一旦喜欢上什么就很疯狂,小的时候父亲还为此责备过他。他喜欢树,可以一头扎进林子里不出来。他喜欢弓箭,无论做什么都不离身。他喜欢品尝美酒,不喝个够就绝不停口。后来,他喜欢英格威。她不接受他,没关系,他有耐心;她总爱瞻前顾后,没关系,他果断;她老是做出自以为是为他好的选择,这也没关系,他可以慢慢纠正她。不管怎么样,她如果不爱他,那么他来爱,这就是他的偏执。
穿过各种各样雕梁画栋的华丽建筑,莱戈拉斯在明多恩?埃尔达里瓦塔楼前找到了英格威。她正背对着他,朝另一个方向频频张望。不再是精灵王平常的装扮,即使没有珠宝玉器的点缀,淡绿色的衣裙依然把她衬托的亭亭玉立,宛如柏树新抽出的嫩绿,四周的美丽花草更为她增添了几抹娇媚和朝气。
她流露出的焦急和不安让他既不舍又窝心,有一个女人,这么为他牵肠挂肚,那种信赖感让他骄傲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