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声低促的唁吼在耳边响起。
你不要出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妄动!
大约过了几秒,唁吼渐渐隐去。
首羽。
是的,主人。
随着我的呼唤,一只身披银彩的长翎夜光出现在面前,在我周身环绕了一圈后,隐去蓝白色的透明薄焰轻巧的落在跟前。
长翎拖地,羽首轻抬,毫不畏惧的看向高头大马的傀儡枯猿,翠绿的眼眸一派深沉静谧,虽有戒备但无一丁点的退却。
傀儡枯猿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不愧是傀儡兽中的佼佼者,没有主人的命令不可妄动的信条深入其骨髓,更难能可贵的是首羽的出现也未能撼动它分毫。对着体形小它三分之一的对手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思忖和蔑视,平静的仿佛眼前根本什么都不曾出现。
按照常规理论来说这根本就是悬殊差距极大的敌对,先撇开傀儡枯猿不提,夜光鸟原就不是战斗型的附身兽,压根就没什么招数可使,再加上对方的实力,我想可能一招就可定乾坤了。
心下暗自着急,虽然心疼首羽可能承受免不了的皮肉伤,但如今箭已上弦,不过却更奇怪对方为何迟迟没有动作,傀儡枯猿甚至连脚都不曾挪一下。
为什么!?
就这样,他们不动,我和首羽也不敢动的一、二、三木头人的把戏正式上演了,周围的空气仿佛停滞般的混浊,站在四周的人的呼吸好象都能钻进我的耳朵里,周围的响动就像受潮走音的卡带,扭曲的让神经一抽一抽的难受。
就在忍耐力几乎临界的时候,一个天籁般的声音拯救了我。
“你们在干什么?”
哦!老师!你这个‘人生的启蒙者’终于发挥应有的作用了吗!?帮助迷茫不前的学生找到即定的方向,你是我命运的指南针,生命的‘爱尔克灯光’。。。。。。
在心中沥血讴歌了无数遍后,老师终于走到我们的面前。
“这是在干什么?打架吗?”老师严厉的瞪着我们,“还不把神兽都收回去!”
毕竟还只是六年级的学生,撒顿族的二少主又怎么样,在这样的目光下还是乖乖的把傀儡枯猿收了回去。
至于我,在听见救命天籁的当下就已经让首羽回来了,谁都没有受伤真是太好了,应该是来看比赛的,却带口子回去不是太不值了吗?那些伤药在放假回家之前还是得省着点用,药用的太多父亲母亲会伤心的。
原本在周围看热闹的人没有一个例外的低下脑袋躲避炮轰,老师怒目扫视他们半晌后突然左手一指。
“你!跟我回去!”
当口,我立马奔走过去。真是谢天谢地,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吗?下次再也不来了,当初没有给我许可真是英明的决定,以后就是让我来我也不踏进这里半步了。
紧紧跟在老师的身后渐渐离开这个‘包围圈’,途中看见众人脸色不一的表情,比来时看到的还要丰富精彩,川剧都没这个时新。
原本复杂的心情在离开平台后慢慢回升了不少,看着缓缓西沉的火球把天际染成橘红色心里一阵感慨,思乡的蛊在心里作祟,父亲母亲还有族人们质朴的笑脸像虫子般啃咬着心口,麻麻酥酥的、但更多却是酸酸的。
渐渐散去的人群招事着今次交流赛的结束,各年级的导师都带着不甚满意却还能接受的表情离开这里。
霍纳·撒顿独自走在回廊中,迎面走来的人让他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来人,随即便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来人轻佻无赖的表情和始终与身份不符的行为一直是他反感的来源,可偏偏同为六年级却总免不了会碰面。
“欺负自己的弟弟一定很有意思吧!?”
本想点过头就擦身而去的霍纳·撒顿一瞬间收回了脚步,忽地反身瞪向那人。
“是你!”
没头没脑的话却让对方听的很明白,只见他扯出无辜的笑容双手一摆,轻佻的拨了拨肩上柔亮的金发。
“是我,但我也是为了防止。。。。。。”
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按在了回廊的柱子上,霍纳·撒顿冷硬的睨视着他,黑色的眼眸紧紧觑着对方金色的瞳孔。
“下次再敢多管闲事就有你好看!”
冰冷的说完,甩开对方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轻轻吐出一口气,直起身子,他表情沉静了一会儿,但下一秒却突然双肩一耸从像没事人似的从反方向离开了。
二少主,今天是枯猿失职了,请二少主责罚。
。。。。。。当时为什么不攻击?我并没有限制你。
原本枯猿也是按照二少主的意思想吓唬他们一下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在摆开姿势后枯猿就没有把握了。
什么意思?
没有把握不使出全力。
说的具体点,枯猿感到一种巨大的压力笼罩在他们四周,那股压力就像无形的攻击站在面前,好象从很久的以前一下刺穿而来一样,那样的压迫和冲击让枯猿不使出全力不行。就像影子一样。
chapter7
算算日子,离开药石族到[黄金学院]上学快一年了,眼瞅着寝室外的黄金鎏须柏从绿叶子慢慢过渡到暗金色,心里无限唏嘘,稀里糊涂的过了一整学期,怎么感觉像是‘青海长云暗雪山’似的打了一整年敌众我寡的歼敌战那般辛劳。
真希望‘楼兰’能早点破,这种日子可以尽早结束。
此刻我正躺在图书馆后的草地上,背靠大树遮光挡风,无限惬意的闭目假寐、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