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真点回答。]
“我想,大概是日行一善吧。”
[奥非!]
不要忙着指责我,不要忙着索要答案。因为我还没有想清楚,头绪还没有理干净。至于到底要想清楚什么,理什么头绪?连这点,我都说不出所以然。
不知道是浑水摸鱼太成功,还是这里的守卫实在无用。总之都过了三日了,却一点乱子都没出,没有慌乱没有骚动,平静的让人不安。难道他们真的没有发现我已经跑了吗?
“理,给。”
“哦,谢谢。”
我从他手中接过盘子吃起来,他大大咧咧的坐到我旁边迅速吞咽。这几天来的最大成果可能就是眼前这个人了。与我现在扮演的低级侍从不同,他的衣帽是白色的,衣服上印有长老院的标志图案,是一名高级侍从。我和他认识的过程很简单,因为找不到把扫帚放回去的路,所以就随便拉了一个路过的人问,结果就这样认识了这个叫塞路的人。
因为是高级侍从,所以不用干苦力,而且可以经常出入各种场地,基于以上原因我与他保持了现今的关系。塞路为人很单纯也很恳切,与他做朋友实在不错,致使原本准备利用他的我冒出了罪恶感。当然,只有一点点,很快就被我压下去了。因为我记的很清楚,这里是战场。我一个人的战场。
又过了两日,我才开口问他——
“从这里出去需要通行牌吗?”
他停下动作,看着我——
“离开这里不需要,出了这里就是长老院的正殿,出正殿才需要牌子。”
果然,这里就是长老院。这些人胆子真大,竟然明目张胆的在长老院里实施计划,难怪不敢加派过多的守卫,大概为了防止被前殿的其他长老发现。
“像你这样的高级侍从应该可以随意出入这里吧。”
点点头,他献宝似的把通行牌拿出来,送至我面前道——
“看,上面还有我的家族徽章呢,每个高级侍从都有一块,每一块上都印着个人的家族徽章。”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那块小小的绿色牌子,接着问道——
“这里可以出去吗?我怎么都没看到出口在哪里呢?”
他沉默了半晌,我心中一凛,接着只见他做了个恍然的动作,道——
“灰衣侍从一般很小就呆在这里了,而且是不准出去的,难道你一次都没有出去过?”
闻言,我低垂脑袋点点头,反正他也看不见我的脸。谁知塞路竟然怜悯的拍拍我的肩,朗声道——
“别一副可怜样了,我告诉你,出口就在西边的回廊尽头——那些守卫在干什么?”
塞路的声音突然变调,我同样也看见了不远处的骚动。守卫把侍从们的帽子一一掀开,看来该发生的终于发生了。我转身对着措不及防的塞路一记手刀,伸手扶住他颓然倒下的身体把他靠在墙边。摸出那块绿色的牌子掖进怀中,在那些守卫发现之前躲进旁边的通道内快步离开。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骗我?我把他当朋友喜欢,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结果是假的。他骗我,他只是想出去而已——太过分了——”
塞路抱着头蜷缩在角落里,浑身颤抖。昏暗的牢房内有一股潮湿的霉味,但他已经毫无所觉。
“——太过分了,为什么?”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也太丢脸了。”
牢房外飘进的声音阻断了他长长的喃喃。也许是恼羞成怒,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原由,塞路愤怒的抬头朝外吼叫——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应该会有真正的事吧。”
塞路愣在原处,只见一个守卫打扮的黑发男子斜开在牢房的栏杆上,逆光看不清脸孔,但他转头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红光却让人没来由的噤声。男子继续道——
“也许有许多欺骗,和许多不知道的事情,但是让你喜欢他,想让他做朋友的极少部分一定是真实的。”
顿了一下,男子在塞路呆楞的注视下站起身离开牢笼,离去前说了最后一句——
“这些是记忆,却也是最真实的存在。记忆是不会遗忘的,只是需要人去承认。”
一路左躲右藏摸到西边的廊道入口,往里看去果然是一条漆黑的回廊。入口处有照明灯的手闸,但我没有扳动,害怕打草惊蛇。这时,狮王现身对我道——
“老子先进去打探一下,等老子回来后你再走。”
略想了想,点头答应了。狮王腾起身子迅速朝廊道里冲去,不一会便消失在黑暗中。正准备找个地方躲藏一会,一阵轻微的铠甲碰撞和纷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眼见转过对面的墙角就能碰见,于是我当机立断的冲进廊道。没有时间等狮王回来了,我漫无目的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里奔跑,希望这么一直跑下去就是尽头。
跑了一会后稍稍停下身,用手在前摸索,身体贴着墙壁移动。突然手碰触到阻碍,似乎是一堵墙阻止了前面的路。我慌忙四处游移摸索,但巨大的墙面没有一丝缝隙,难道我走错了?一路上也没有遇见狮王,现在该怎么办?出口在哪里?
[主人。]
首羽的声音从脑内传来。
[要不要我出来?]
“不用,你和我一样,如果再和你走失那该怎么办?”
[可是。。。。。。]
“没有——”
我倏然闭嘴。黑暗中,一只手拽住了我的手腕。在我反应之前拉着我朝反方向奔去,一路上的黑暗让我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有手腕上的温度越来越明显。那样的触感,那样的抓握方式让我咬紧了牙关,阻止声音泄露。不知道过了多久,奔跑一下停止,手掌从手腕滑开,等了一会,原本黑暗的空间突然被穿刺的光线照亮。眼前出现一只手臂推开了面前状似墙壁的门,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强烈的光线,焦距只捕捉到了铠甲上的黑色发丝和脸上模糊的轮廓。我深吸一口气朝外走去,迎接我的是狮王讶异的目光。他迅速窜到我面前,为我的突然出现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