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洛再迟钝，现在也能感觉到他话中有话。
“你什么意思啊？”
路从安也不再绕圈子了，直接说：“我只是想知道舒锦刚才和你说了什么，是不能告诉我吗？”
认识的这段时间，舒洛觉得自己对路从安也算是足够了解了，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咄咄逼人的样子。
原来他生气的时候也不会表现很明显，反而要比平时更平静。
舒洛故意犹豫一下，却没发现路从安的表情有变化，最后只得妥协了：“他也没有跟我说什么，就是说好话嘛，跟之前一样的。”
见路从安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便又道：“这些话本来不应该跟你说的，但你又要问……他说不把你当弟弟，在这跟我卖忠心呢，所以你以后可得提防他一点。”
路从安静静地看着他，问：“他是这么说的吗？”
舒洛犹豫着点头：“我不说也是担心你听完以后难过呀，这个总不会怪我吧？”
阳台外头的风吹进来有些冷，他将浴袍微敞的前襟捂好。
路从安看着他的小动作，索性带着他进了房间。
“刚才为什么不和我说？”
见他没有要质疑的意思，舒洛扁扁嘴巴：“我就是想，反正你都不喜欢他们，我以后注意提醒你就行了，不然你听完他们的话不是会心情不好吗？”
“自己的亲人都不喜欢自己，是个人听见都会心里不舒服吧。”
路从安一言不发，将阳台玻璃门关上，又绕到了门口去调室内温度。
看着他的反应，舒洛也拿不准他心情如何。
正纠结着要不要再多说点时，路从安才终于回了头，平淡地看了他一眼。
“这些我都知道。”
“哦。”
所以呢？
“所以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也不太好？”
路从安的问题很奇怪，舒洛甚至不明白这个话题为什么忽然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有些疑惑地看过去，可跟路从安对上视线后，却想起来自己刚才说的话。
自己的亲人都不喜欢自己，是个人听见都会不舒服。
的确……
舒洛的表情逐渐淡了，他虽然今天一直没有怎么表现出来，只透露出了对路登登的不满，可实际上深藏在心底的不满还是让路从安感知到了。
知道他曾经回到过路家，还听见他们在说自己坏话的事情，只有路从安知道，以至于他现在被对方看穿了心思，居然也没有多少排斥的感觉。
这会儿没犹豫多久，他索性承认了：“是啊，我心里面是不好受，那你呢？”
路从安如实回答：“和你一眼，即便本身就没有抱多少期望。”
说开以后，舒洛心里面舒服了不少，此时看着路从安，也有了点莫名其妙的同情。
但这还不够，他又忍不住卖乖：“所以啊，我不跟你说其实是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