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叹,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把你推下来的玉琢我一定找他报仇!”
小女妖看着正前方,缓缓地摇头,声音淡淡的,“不用了毒环哥哥,当初是我不依不饶,非要他把你放出来见我,他受不了,派人把我推下来,这些都是我自找的。”她拍拍手,重新站起来,面朝毒环,朝他伸出手,“走吧,我知道出去的方法,我带你们出去。毒环哥哥,你放心好了,我想明白了,你的心里呀——老是装着你的事业,我以后就不自找没趣再去缠着你啦,等我们从这里出去以后,我们就两清,如何?”
他看着茶叹伸出来的手,心里情绪复杂,对于茶叹说的两清,他只觉得自己亏欠太多担待不起。
小女妖见他犹豫不决,一改当时的难过,用轻快的语气说道:“走不走呀,毒环哥哥,怎么这么久没见,你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走。我们走吧。”毒环握住她伸出来的手,顺着她牵自己的力量起身站起,就像小时候梦之街的人都欺负毒环,而茶叹总是拿着棍子赶走这些坏小孩,朝毒环伸手牵他起来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茶叹很快放开。
他们都不再是小时候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无所顾虑的彼此。
只是茶叹以后只能将所有的喜欢藏在心里,不想这些情感成为他的负担。
水声滴答,纪星觉刚取水回来,就看见原本躺在地上的暮秋忽地坐了起来。
“暮秋,你怎么样?”
他立即赶过去,但暮秋抬起头的那一刹那,纪星觉这才明白事情不对劲,因为——暮秋的眼睛在散发黑气。
而这些黑气最终的去处,正是沉睡在河底被蜃怪用冰棺放起来的血婴。
暮秋起身,准备朝河中央走去。
“不好。”意识到她要走,纪星觉连忙丢下手里的水壶跑过去将她拦住,但此刻的暮秋已然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因为被红蚂蚁标记过,血婴正指引暮秋朝自己走去,成为它觉醒前的最后一件祭品。
“暮秋,你醒醒,看着我!”纪星觉用极大的力量去对抗暮秋身上将她带走的黑气,她一眼不眨,木讷空洞地望着正前方,外界的一切声音都被屏蔽,暮秋即便看见纪星觉就在自己眼前,可是她仍不知道他动嘴是在说什么。
婴儿的笑声从河底传来,“来啊,暮秋,快朝我这里走来啊,我等你好久了,这里才是你的归宿——”
纪星觉猛然回头盯着河底沉睡的血婴,要蛊惑暮秋走过去是吧?那就把你毁灭掉好了。纪星觉二话不说,变出长矛,径直朝河中央的血婴冲过去。
“不行——”一道声音传来,姗姗来迟的红衣小女妖挡在纪星觉面前,“暮秋已经成了血婴的祭品,你这样贸然行动只会让暮秋跟着他一起陪葬,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消除掉暮秋身上的标记,阻止血婴觉醒。”
“那我该怎么做?”纪星觉无奈又气愤地收回嗜魔长矛,一边降落至地面拦住暮秋不让她继续往前走,一边开口询问小女妖。
与此同时,纪星觉看了一眼毒环,想要从他眼里得知两人之间的问题解决得如何,奈何毒环看上去有些失落,心不在焉,并没有朝纪星觉这边看过去。
茶叹用手指点了下暮秋的额头,刹那间,暮秋再次失去意识昏迷靠在纪星觉肩上。
“她是仿生人,神经元构造与正常人类有所不同,永咒在制作仿生人的时候,会按照买下他们的人的要求,给每一个仿生人植入不同的初始执念。”她看向纪星觉,“她的初始执念是什么?”
“这个我不知道。”纪星觉回想起当初将暮秋的永咒带走的经过,环节是在太简单,就好像忽略了点什么。
回过神的毒环走到几人旁边,随声附和,“没错,我们带走她的时候,永咒的人没跟我们说她的初始执念是什么。”
“这不可能。”从前,茶叹为了能多了解点毒环的生活,总是以各种法子潜入永咒,她做过永咒的保洁工,当过永咒的调查访问对象,混作设备维修人员到过永咒实验室,所以她对永咒有关永咒仿生人计划的事情还算有些了解,甚至比纪星觉和毒环还多。因为在以前他们两个人作为永咒的特工一直战斗在第一线,对有关实验的事情了解甚少。
“永咒在和人类进行仿生人交易前,仿生人都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只有人类和永咒签署好交易协议后,永咒才会根据买家的需要为该仿生人植入初始执念,你们见到她的时候,她是沉睡的还是处于苏醒状态?”
毒环听到这里,有些诧异,茶叹的这些话让他更加怀疑暮秋的身份不简单,迟疑道:“她……当时是苏醒的状态。”
“那就说得通了。”茶叹看着靠在纪星觉肩上的女孩,“说明她的初始执念早在和你们达成交易之前就已经被植入。”她叹了一口气,“你们好好想想吧,永咒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居心何在。”
想了想,毒环心中有了推论,他拍了拍纪星觉的手臂,轻声道:“小纪,先把她放在石壁边上,我有话要跟你说,茶叹会看好她。”
他点头,小心翼翼将暮秋沿着石壁靠着放好后,跟着毒环一起走到河边。
毒环率先开口,说出他此刻的怀疑,“小纪,这很显而易见,永咒派她来就是为了监视我们,什么火场焚烧了断,可怜柔弱,全是借口和幌子,目的就是让我们上钩把她带走。我们现在及时发现,为时还不晚,小纪,依我看,暮秋不用救了,等她在这里成为血婴的祭品自生自灭吧,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离开这里,茶叹说了,我们必须赶在血婴觉醒前离开,不然血婴觉醒后,整个垃圾城都是它的武器工具,到时候我们想离开就更加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