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暮秋轻轻地帮她拍走衣裙上的小石子儿,眼巴巴地望着她,“茶叹姐姐,那你好好休息,等你恢复好,我们一起出去。”
“嗯。”茶叹点头,毒环担忧地看着她,“对不起,茶叹,这一次我又来晚了,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等你恢复好以后,你、你打我吧,怎么打都行,我绝对不还手。”
“傻毒环哥哥。”茶叹脑袋昏沉,情不自禁想将眼睛闭上,“这不怨你,你好好的,茶叹……就放心了。”
渐渐地,茶叹睡了过去,暮秋懵懂又好奇地望着眼前的茶叹,小声询问道:“毒环大哥,人在虚弱的时候就想睡觉是吗?”
毒环冲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轻轻点头。见状,暮秋绕到毒环身旁,再次低声询问,声音很轻很轻,“那如果如睡着了的话,是不是不会轻易醒来?”
“那得看睡得沉不沉。”
原来如此……暮秋收回目光,认真地思索,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夜里。
山谷漆黑,暮秋忽地将眼睛睁开,左右各看了一眼,确认她的主人、毒环还有茶叹都已睡着,于是,她悄悄起身,走到纪星觉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他腰间取走了白天时被捣碎的仙灵草精元。
她拿着精元走到茶叹身边,将其渡入茶叹体内。
感受到被某种能量滋养,茶叹从梦中醒来,见着眼下这幅状况,她问:“为什么?”
慕秋解释,“这是你的秘密,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守好不告诉任何人,但是暮秋希望茶叹姐姐明天能跟我们一起走,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有仙灵草的精元掩盖你身上的气息,血婴不会对你紧追不放。”
茶叹意外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仿生人,虽然她并不知道暮秋的来路,但是她的身份一定不简单,竟然能如此轻松识破她和血婴之间的联系,她脸色苍白,随意一笑,轻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大功告成,仙灵草的精元已经全部渡入茶叹体内,暮秋心满意足地拍拍手,轻狂应答,“就是今天你保护我让我走的时候咯?”
暮秋凑到她耳边,低声呢喃,“这个世界上,我只会回报主人对我的保护,其他任何人都不会,只是——你出事的话,毒环大哥会伤心,主人看到毒环大哥伤心,他也会不好受。”她收回身子蹲直,“这就是我帮你的理由。”
“是吗。”茶叹温柔地注视着起身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暮秋,“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是你善良的本性还没有被永咒破坏、拿走。”
暮秋没有听到她后面这一句,她侧着身子朝向靠石壁而睡的纪星觉,悄悄闭上眼睛,自顾自打起小算盘,突然,她将脑袋悄悄地、悄悄地……朝他肩上靠。
他没有反应,也没有突然醒来。
于是,她得意地、轻轻地扬起嘴角。
直到第二天醒来,纪星觉才发现身上少了点什么东西——没错,仙灵草精元不见了。
他看向身旁靠着自己肩膀还在熟睡的暮秋,这是他唯一且相当怀疑的对象。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不知在盘算什么,忽然,身前飘扬的一个蒲公英闯入他的视线,他笑了笑,随后将蒲公英抓在手里,随后趁着没有任何人看到的间隙,偷偷捏住蒲公英去挠暮秋的鼻子。
一开始的时候,暮秋没有反应,睡得格外沉,知道纪星觉坚持不懈挠了好些时候,她才有所感应。
“啊——啊秋。”
她被自己的一个喷嚏惊醒。
纪星觉随即将蒲公英扔到身后,销毁证据,装作若无其实的样子,感叹:“永咒的技术还挺先进,竟然还给你们这些仿生人安装了打喷嚏的极致,像,真像人。”
暮秋擦擦鼻子,懵懂地回头看着纪星觉,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对我做了什么?不过暮秋没有过多怀疑,她的眼神里总是充斥着清澈和纯真,收回目光,望向半空中被封印住的血婴,本想看看现在血婴到底什么情况,奈何她刚走过去,血婴就忽地睁开眼睛狠狠瞪着她。
“救命——”暮秋被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要不是纪星觉即使走过来将她后背扶住,她差点就要站不稳。
惶恐不减半分的暮秋躲到纪星觉身后,害怕地说:“主、主人,血婴睁开了眼睛,他、他好像醒了!”
“快去把毒环和茶叹叫醒。”
“好。”
暮秋跑到石壁边,摇了摇茶叹和毒环,“茶叹姐姐,毒环大哥,你们快醒醒,血婴醒了。”
闻声的茶叹和毒环相继醒来。
暮秋看向茶叹,“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你。”茶叹被毒环扶起,笑着感谢她。
只是在一旁的毒环一头雾水有些看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他们就好像在说什么悄悄话一样。
茶叹望向身旁的黑影子,“毒环哥哥,我们也赶紧过去吧。”
“好。”
纪星觉正试着控制住血婴,只是它觉醒的势头已经不可阻挡,血婴的眼睛里弥漫着红黑色的烟雾,两只手伸出手爪子又尖又长,那道红色的光柱再次从河底直升入上空,不知血婴嘴里在叽里呱啦念什么咒语,河沟里,一只又一只巨型蜃怪探出脑袋,缓缓站起。
它们受到血婴的命令和控制,径直朝纪星觉等人走来,准备发动攻击。
“茶叹,血婴已经觉醒,你说的出口在哪里?”
“毒环哥哥,我没事,你可以放开我。”茶叹从毒环身边离开,往前走了几步,“血婴觉醒时路已开,但是由血婴法力筑成的出口只有血婴自己看得见,只有血婴死,出路才会显现在我们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