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水浇到身上时,才现哪哪儿都是擦伤。
更别提那个部位。
混着白*流下的还有肉眼可见的血丝,每一次探入处理,都像是强行送他回到一个小时前的可怕场景。
“靠……呼……”
最后一次清理,伴随着忍痛的咒骂,他长长舒了口气,已经分不清背上是花洒中溅落的水珠还是自己的冷汗。
姚安予很贴心地给了袁冉一套高领睡衣,他擦着湿漉漉脑袋出去时就见好友抱着床被子站客厅里。
见到自己来了,便招呼道:“去房里睡吧,我睡沙。”
“不用,我睡沙就好。”
袁冉想去夺对方手里的棉被,只是刚有动作就被腰部钝痛拉扯得龇牙咧嘴。
姚安予趁机连人带被子倒进沙,“哎呀好困好困,我先睡了。”
袁冉挠了挠头,最终还是接受了小的好意。
进了房,就见唯一的台灯光源下放着一杯水和一盒消炎药。
袁冉没有喝水,囫囵吞了两颗。
也不知是药效还是体力早已殆尽,本以为会是个不眠夜,结果脑袋刚着了枕头就沉沉陷进梦乡。
客厅里,姚安予翻来覆去睡不着,在沙上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依旧心乱如麻。
一墙之隔的卧室静悄悄,也不知袁冉睡是没睡,他起身,想去看看好友的情况。
脚刚着地,就听门外传来清晰的敲门声。
都这个点了,定是来者不善。
姚安予瞅瞅卧室,又看看门,最后抄起一把美工刀才往门口走。
“谁?”
他贴着门缝压低声音问。
“宋知舟。”
一想袁冉身上的痕迹八成就是拜这人所赐,姚安予也顾不得思考这人是怎么取得自家地址的,条件反射捏紧了手里的美工刀。
“这么晚了,宋先生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来接袁冉。”
隔着一道门,姚安予看不见对方样貌,就觉那声音冷冰冰,只是阐述,没有其他任何感情。
“他不在我这里。”
姚安予立刻道,“宋先生请回吧。”
“是么。”
门外声音顿了顿,“可他的车就停在楼下。”
“呃……”
姚安予一时语塞,干脆也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