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爱人的经验,只知道,和她在一起很心安,很踏实,好像合该如此,看着她走向另一个男人,心很躁,尤其听到她亲口说,她很爱那个男人,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住,撕扯着疼。
理智上,沈靳觉得,他应该祝福她,每个人都有权选择爱与被爱的权利。但他的身体在理智之前做出了反应,像失控的野兽,逼迫着她,迫使她就范。
不该是这样,他要的只是两情相悦,因此看着她走向程谦,他迫使自己理智着,冷静着。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程谦,但不管是谁,那是她的选择。
沈靳偶尔会想,他对夏言或许都不是爱,只是习惯,掺了点心动的习惯。两个人才认识多久,能有多深厚的感情。
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沈靳迫使自己去厘清这些天的反常,很冷静地分析自己对夏言的情感,是欣赏多一些,还是心动多一些。
与她相识以来的一幕幕如幻灯片般在脑海中闪过,初次遇见时她眼底的惊惶和受伤,再见面时的刻意拉开距离,与他聊起bv时眼睛里藏不住的光,一觉醒来面对多出来的结婚证时的崩溃,那天早上她在他怀里醒来的样子,以及她替他挡下那一棍的样子……
大脑里走过的画面越鲜活,心脏便越是沉得慌。
指尖一点点地揉着眉心,沈靳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灌啤酒,灌下小半口,心思又渐渐沉定下来。
他搁下酒,转身想回房,听到门外开门声,脚步略顿,回头看了眼门口,到底放心不下,去开了门。
门外果然是刚回来的夏言,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他突然的开门声吓到了她,沈靳看着她手惊得瑟缩了下,钥匙跌落在地。
沈靳上前一步,弯身,捡起那串钥匙,递给她。
夏言勉强牵了牵嘴角:“谢谢。”
“今晚怎么这么早回来了?”闲聊的语气,低沉的嗓音,听着和平常无异。
“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夏言抿了抿嘴角,看向他时嘴角和眉眼已经弯出浅浅的弧度,和平时一样。
“你呢,林雨不是有事找你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沈靳视线落在她脸上:“我怎么觉得,你在给我和林雨制造机会?”
“……”夏言不答反问,“所以明天要带上她吗?培养感情的好机会哦。”
沈靳头微微侧开了会儿,又转向她:“所以你计划把程谦也带上?”
夏言:“……”
“早点休息。”
沈靳“碰”一下关上了门,刚沉定下去的心思又隐隐变得有些浮,转身又开了灌啤酒,罐了一大口,看到对面镜子里的自己,怔了怔,心思又慢慢沉定下来,抵到嘴唇的啤酒也缓缓收了回来,长吐一口气,沈靳搁下啤酒,转身拿衣服洗漱,浴室里水雾弥漫,大脑不经意想到夏言,刚沉下的心思又浮了起来,尤其是在浴室这种旖旎的场合,罗良镇那夜她意识混沌衣衫不整蹭入他怀中的画面不合时宜地闯入脑中,伴着第一次留宿她家,半夜将醒未醒时将她压在身下、小心亲吻她的画面,血液不受控地往下腹急涌而去。
眼睛重重闭了闭,沈靳顺手将淋浴调成了冷水模式,再睁眼时,黑眸已渐渐清明,回到床上的沈靳已完全冷静了下来,不去想夏言,不去想些有的没的东西,习惯性拿过床头的书,翻看了会儿,到点关灯,闭目休息,意识刚松散开去,迷迷糊糊要进入梦中,又突然脚一蹬一下惊醒。
黑眸在黑夜中缓缓睁开,还有些混沌的脑子像刚睁开的眼眸一样,一下还没适应黑暗,手本能按亮了灯。
刺亮袭来,沈靳伸手挡住,手挡到一半,僵住。
“凡事往好的方面想,夏言离开是迟早的事,她这样走了也好,至少不用再拖着个病体,这对她来说也是种解脱。”
“爸爸,我妈妈去哪儿了,我好久没见过妈妈了。”
……
大脑里,声音跟着画面,一帧一帧地涌入,僵住的手缓缓垂下,眼眸转向床头柜上的手机。
伸手摁亮,打开,通话记录第一条是夏言的电话。
手指微颤,沈靳摁下那个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 老沈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