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她家姑娘为太子生儿育女了,才会前路坦荡……
*
日子过得快。
这边姜浓从他人口中得知,那表姑娘苏兰君还当真是留在了东宫,此刻正是在太子妃的院内。
姜浓只觉得稀奇古怪。
为何?
太子明明不在宫中。
如今留苏兰君在宫中,难不成还真是为了伺候人不成。
又或许,太子妃有旁的打算?
留下苏兰君,等太子凯旋归来?
也不是不可。
可那苏兰君当真消耗得起吗?
这般岁数了,也是要由家中议亲相看的。
总之此事未涉及瑶尘轩,姜浓也不过是听了个响,就是逗着小团儿,玩闹了……
某一日阴雨天。
皇后宫殿内。
金嬷嬷身子湿了一半,搁下了油纸伞,急匆匆从外头入了殿内,面色焦急,行了个礼数,望着皇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皇后娘娘也是瞧出了身边人许是有秘事要说,便是屏退了一众侍候的,合上了殿门,叫金嬷嬷开口。
那金嬷嬷见人皆走了,当即就是脚步凌乱地上前了一步,盯着皇后娘娘,声音都是有些发颤:“娘娘,你让奴婢所查之事有眉目了!”
皇后娘娘面上有些不解,似有些忘记了是何事。
金嬷嬷擦了擦头上的汗,赶忙提醒:“娘娘许是忘了,是姜侧妃那孩子之事!”
皇后眉眼一挑,身子一僵,当即站起身来,望着金嬷嬷询问道:“有何眉目?”
金嬷嬷眉眼多了几分意味深长:“老奴查到,太子出宫偶遇孙良娣那几日,正是姜侧妃被沈家大郎陷害的那几日。”
“孙良娣是在玲珑馆与太子相会,而姜侧妃是在锦绣楼中……要知道两处是紧挨着,锦绣楼出门向左走几步就是可至玲珑馆,玲珑馆和锦绣楼又是常常有生意上的往来……”
金嬷嬷的呼吸声越发的重,眉眼都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
皇后娘娘也是站在原处,眸子深沉得不见底。
金嬷嬷头上都渗出来了汗:“小郡主比这那孩子,不差几日……”
“哪里有这样凑巧之事……”
皇后娘娘更是面容紧绷,紧紧地捏着帕子,失了些方才的稳重,在殿内踱步来回走动,似在思考什么要紧事。
“那个沈家大郎,怎就蹊跷死了呢……”
“……如今皆不明真相,可倘若,倘若那孩子当真是!”
“……我儿就有了子嗣,东宫!天下!再也没有人可胡言乱语,诬陷我儿生不出后嗣!”
金嬷嬷也激动地附和道:“是啊!如果那姜侧妃所生的儿子当真是太子的,几位皇子,贵妃娘娘便是也能消停些心思!动弹不了东宫一分,娘娘……”
皇后冲着金嬷嬷做了个莫要胡言的手势,眉眼深了深,道:“一切皆未查明!”
“我儿在西岳对抗西戎……无法同他核实那时情景,本宫是恐怕,连他自己都未曾分明……”
金嬷嬷似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当即抬头道:“娘娘可别忘了!我大昊有个奇眼,御史台宋贯卿!他可幼儿寻父寻母,可白骨识人,这般能耐,若是此时让他瞧一眼那小公子,不就一切分明了嘛!”
皇后娘娘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越发地激动,目光灼灼地望着金嬷嬷。
可又似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摇了摇头。
“如今不行。”
金嬷嬷急切询问:“娘娘为何?那宋贯卿不是可信之人?”
皇后:“那宋贯卿也被派去协同玄儿领兵对抗西戎了。”
金嬷嬷便似被噎住了般:“……当真只能等到殿下归来,才能定论……”
皇后抬头看向殿内烛火:“现如今只能如此……此事不可让除你二人之外的旁人知晓,你且命人时刻看顾着瑶尘轩,护着他们母子二人,不可怠慢。”
“连太子妃那里也要看顾住!”
“若是太子妃有什么动静,即可来报!”
金嬷嬷当即就是领命,眼神坚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