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三回头的宁雪被叶一竹拉着往前走,看成博宇落魄站在操场中央的伶仃身影,她终于忍不住追上叶一竹,问她:“到底生了什么事?”
“秦倩和成博宇分手是因为李宇,就这样。”
叶一竹不知道成博宇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可刚才在人群中瞥到赵晓玫,她心里的惶然恐惧再次蠢蠢欲动。
“这太离谱了……”
“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叶一竹迟疑片刻,才斟酌着开口:“说来话长,当时我有把柄在李宇手里,而我偶然拍到了他和秦倩从旅馆出来的照片。我以此和他做了一个交易——我不把他们的事情说出去,他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注视着宁雪眼中久久无法退散的惊恐,她摇摇头,声音很是疲倦:“宁雪,这件事情太复杂了,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至于成博宇现在是怎么知道真相的,我也不得而知。或许是因为李宇出事,秦倩自己告诉他的,或许……”这是一种更坏的结果。
“或许什么?”宁雪不自觉跟着紧张起来。
或许是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并且流传出去,让秦倩和成博宇认为叶一竹才是始作俑者。
一个李宇,已经让她落得这个下场。和人斗,从头到尾都要保持高度警惕,要付出太多代价。
想到赵晓玫、秦倩……还有太多太多人,叶一竹只觉得头痛欲裂。
一个李宇倒下了,会有千千万万的人前仆后继,一环扣一环,好像永远没有办法解决那些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
*
下午放学,靳岑在学校后门等叶一竹。
看到她整个人光芒暗淡许多,靳岑心中的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
“姐,我想知道,除了李宇和他手底下那帮社会人,其他人为什么可以择得一干二净。”
靳岑冷笑一声:“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用在哪里都是合适的。他们本来就没有直接动手,顶多算是当晚在下下的目击者。见李宇这次兜不住了,跑得比谁都快。”
她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叶一竹,说:“我知道你想问赵晓玫,可现在她的确做到了全身而退。”
“她该死。”
她和赵晓玫先前所有的恩怨,都可以抛到一边不讲。
可那晚她旁观李宇把自己拖进包厢,最后把门关上,叶一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要不要找人收拾她?”
叶一竹无声叹了口气,蹲了下来,撑头望着炊烟袅袅的小店。
“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最近你们大家都小心点吧。”
见她失魂落魄,靳岑也不好再说什么,伸手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举到她眼前。
“我记得那次在二楼后座进舞池之前,你特意把它取下来放进口袋,说怕弄丢了。”
靳岑手里的那条项链,光泽依旧,微微转动,叶一竹怔在原地,枯涩的眸子里缓缓流淌过动容的波泽。
“我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长年镇定沉静的嗓音不过念了几个字,开始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