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尘睁开眼，屋内的火炉还烧着，外面还在下雪。
孩子们去上学了，所以家里很安静，但是，有一道细微的，呜咽的哭泣声，断断续续传来。
谭尘竖起耳朵，凝实心神，去查探这道声音，现这道声音竟然来自家里的客厅。
谭尘像是神经突然被触动一般，再也躺不住了。
他艰难地翻过身，滚到床沿，配合着臂膀的力量，从床边上滑下地。
然后弯着腰，一路借助身边的床沿，凳子，门把手等东西，慢慢蹀躞出了房间外。
客厅里，甘雨跪坐在地上。
双手捂着脸，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她旁边的火炉底下，那个熬药的陶罐，打碎在地上，药水也流了一大块。
看见谭尘出来，甘雨明显有些慌张，她赶忙去擦眼角的泪珠，然后咧嘴。
“怎么了，有受伤吗。”谭尘沙哑的嗓子询问。
这一问，甘雨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像泉眼一样涌出，一边擦，一边如雨珠般滚落。
她那咧到歪歪扭扭的嘴唇也颤抖，之后全然垂下。
甘雨彻底丢失了自控能力，她瘫坐在地上，哭得更伤心了。
谭尘立马上前，佝偻着，将甘雨的头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没事嘛。。。”
甘雨出声地哭，她再也忍不下痛苦的声音，指着地上的陶瓦碎片和药渣。
“罐子。。。。。罐子碎了。。。”
“没关系，罐子不值钱，就是怕你受伤。”
“可是。。。罐子。。。碎了。。。。”她哽咽地说道。
“没事，今天不喝药了，有被烫伤吗”
“罐子。。。。呜呜。。。罐子。。。”
“罐子碎了我们就再买一个，没事的甘雨，没事的。。。。”
谭尘也坐在地上，把甘雨抱在怀里，拍着甘雨的背，轻声安慰。
甘雨将头靠在谭尘的腿上，不住地抽噎。
她蜷缩着身子，双手将谭尘的手捧在胸前，身体一直颤抖。
谭尘摸着甘雨的头，用手指将头理顺，甘雨则贪婪地蹭在谭尘手上，想往他身体里钻。
就这样，甘雨慢慢睡着了，在谭尘的腿上，呼呼地喘气。
她时不时地身体抽搐一下，让谭尘心疼地抚摸她的脸颊。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谭尘鼻子一酸，他将甘雨抱得更紧了。
约莫十几分钟后，甘雨彻底睡着，看来这些天是真的累了。
谭尘将自己的衣服盖在甘雨身上，温柔抚摸那对羊角，两人的心跳再次重合。
短短时间，谭尘又觉得眼皮变重，精力耗尽，困意又涌上了脑门。
他环抱住身前的甘雨，身体，也慢慢向前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