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也算是比较的话,那秦直道怎么说?
可别再乱认爹了,你那迷人的老祖宗,在秦朝就修过高公路了!
眼前的大马车,就是四轮驱动。
每两个轮组,固定在单独的车架上,并且有立轴衔接,解决了转向问题。
“二爷,您真乃神人也!”
“大家伙都说,这辈子能接触到这件神器,死了都甘心。”
程六福对这辆大马车的设计,叹为观止。
可房俊却不觉得怎么样,他只是想坐车的时候舒服一点儿罢了。
“但是二爷。”程六福目光中露出遗憾之色,“就是那个减震,是真的做不出来。我们常识性做了几批,都达不到预计标准。”
房俊想建造马车的时候,就想到过这个问题,于是就用弓片代替了弹簧。
可没想到,大唐的炼金水平,连这个都做不出来。
没减震,肯定是不行的,坐着不舒服。
想炼钢,炉温必须提高。
“工部会帮我重建西山,到时候把铁匠铺迁到西山。那里我会重新建造一座熔炉。”
房俊顿了顿,“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炼制焦炭,我会让人把黑石拉过来。”
“成,都听二爷的。”
享受之路,任重道远啊。
安排完一切,房俊回到了宰相府。
一进门,就看见家里忙碌得不行。
问过之后才知道,皇帝来了,点名要吃火锅。
家里没牛肉了,只能请程怀亮程二爷帮忙去搞一头。
程二爷也不负众望,带着一队巡城卫,扛着绊马索,很快就把事儿给办了。
房俊刚进门,就听老李一阵吆五喝六。
“玄龄,这个茶叶好,给朕装一盒;还有那个酒,也给朕装几坛。娘的,喝完你们家的酒,再喝贡酒……都不如马尿……”
李二陛下,好不要脸!
这特么是来打劫了!
有心想离开,但想想委身忘忧阁,每天思春的敬婉君,房俊又放弃了要离开的想法。
“你回来得正好。”老李一脸严肃认真,“那个办法可行,最近朕都没做噩梦。”
老李说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朝堂近臣全都知道。
“陛下。”房俊上下打量老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治标不治本,还差一步。”
“还差一步?”老李不解,“你的意思是,朕后面还会做噩梦?”
“请恕儿臣直言。心病要想治根儿,还要从根源抓起。”房俊正了正衣襟,行了君臣礼,“陛下勇于面对那件事,勇气可嘉,品行可奖。但那件事之后,陛下赦免了所有活着的人,哪怕是带兵围攻秦王府的薛万彻兄弟都赦免了,为何不把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也全都赦免掉呢?”
“逆子!”房玄龄狠狠一拍桌子,脸色阴沉得可怕,“不得对陛下胡言乱语,那件事是你能提的吗?你在教陛下做事?”
老程和窦静,相互对望,没有任何制止的行为,他们似乎想让房俊说下去。
“朕,已经追封他息王,谥号为隐了。”李世民牙齿咬得吱嘎作响,“你还想让朕怎么样?”
“陛下,您都追封了,还差皇陵那块地儿了吗?”
“史书是胜利者写得不假,但也要给活着的人看啊。隐太子、海陵郡王理应埋在皇陵,参与其中战死的将领,也应得到相应的追封,这就是做给活人看的,也是给后世之人评价的。功大于过,人们自然对那件事避而不谈。”
“关陇为何一直咬着玄武门不放?不就是因为,陛下和满朝文武,都不敢去面对那件事吗?可如果陛下站起来,勇敢地去面对那桩事,以后谁还敢说玄武门的冤魂索命呢?”
老李上下打量房俊,目光锋芒毕露,“你和朕说实话,这是你的私心,还是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