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房俊吃完之后,却现,饭菜剩了很多。
在场的众人,也只有赵敬童、崔正道吃得比较干净。
房俊还注意到,掉在桌子上的米粒,也被赵敬童小心地捡起来,重新放进嘴里吃掉。
上辈子,房俊可以住几万块的酒店,可以嫖十几万的娼,但去饭店点的菜,绝对要吃光。
他更相信,货币可以浪费,但粮食不行。
可想想,这是忘忧阁赞助的郊游,和他本质上没啥关系,最终还是忍下来没说。
吃过饭,仆人们开始收拾餐桌,才子佳人们开始了下午的活动。
“刚刚经历水患,第二季的麦子才出青苗,他们就去田间放风筝?”房俊不解地看向敬婉君。
“夫君,会坏了青苗都要赔钱的。”
“不,那不是青苗。”房俊脸色凝重,“那是粮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
房俊迈步走向田地,现俊男美女们嬉戏成群,玩得不亦乐乎。
周围三四亩的青苗,都成了他们的脚下亡魂。
福禄寿喜四人,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
有心上前呵斥,想到是房俊的朋友,带头的还是未来主母,最终还是放弃了。
两位庄户,看着手里的钱袋,茫然不知所措。
“薛叔儿……”房俊走了过去,直接坐在庄户的身边,“我看青苗长势不错,明年收成应该会很好吧?”
都是自己的庄户,房俊和他们全都认识。
“二少爷,大灾刚过……”薛老汉看看天,“该做的都做了,就看老天爷赏不赏饭吃了。”
“他们赔了你们多少钱?”房俊问道。
“每家五吊钱。”
似乎对这个赔偿,薛老汉十分满意。
“你们都拿到了赔偿款,为何不回去呢?”房俊不解。
“二少爷,等他们走了,老汉们还得看看能救回来多少呢。”薛老汉手里虽然死死地攥着钱袋子,可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一句话,让房俊彻底陷入了沉思。
讲道理,他没理由管这些闲事,可想到之前他们铺张浪费,又想到他们祸害青苗,就气不打一处来。
没经历过饥荒,永远不知道粮食的可贵。
“房兄,你在想什么?”
崔正道这赵敬童也坐到了房俊身边,丝毫没有什么贵公子的架子。
“你们怎么看?”房俊指了指被毁坏的青苗。
“怎么说呢……”崔正道略微沉思后缓缓开口,“每年举办郊游或者诗会,赞助方都会对毁坏的物品,作出相应的赔偿。只是……这青苗……确实有些过分了。”
“我赵家在隋朝的时候,曾经被流放过。”赵敬童目光阴森,脸色难看至极,“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爷爷就总说粮食的珍贵。起初我还不以为,直到后来,我爷爷把我一个人送去了一个住在山沟沟的远房亲戚家。足足生活了半年,我才终于明白,粮食的宝贵。”
“房兄。”赵敬童目光中透着无奈,“这年头,我们只能管好自己,没办法去约束别人。哪怕是这次他们听话了,那下次呢?家教、门风、品德、修养,这几样儿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我没想过要改变什么。”房俊站起身,“但我是个直肠子,有很多事情憋在心里不说出来,总觉得难受。二位,愿意陪房某疯一次吗?疯过之后,有可能咱们三位,将成为此次郊游的笑柄,永远被人诟病咸吃萝卜淡操心。”
“房兄是性情中人,我们兄弟二人何尝不是?”崔正道、赵敬童哈哈大笑,“房兄,你想怎么做?”
房俊虎躯一震,意气风,“那就让他们都滚过来,就说房某突然兴致来潮,想要作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