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按住那细白的皓腕,他沉声?道?:“不许解!”
“你走开……”曲凝兮没力气了,压根无法挣脱,嘴里喃喃道?:“我不要去东宫,也?不要成为后妃……”
她从两年前,就对自己往后的人生有了大致观瞻。
一朝颠覆,布满荆棘,且是?无法回头的一条路。
大桓女子即便嫁得不好,也?可?以和离二嫁,即便会脱一层皮,好歹能重选择。
可?是?皇宫里不一样,进去就再也?别?想出来了。
并非她悲观,她的身份注定如此。
家里和皇后那边,会放弃身在东宫的这个女儿么?
她可?以拒绝替他们行事,乃至断绝往来,然后孤注一掷地一头扎进东宫里?
那是?一条无依无靠之路。
曲凝兮知道?家里偏爱三郎,在目前而言,她不是?无依无靠,还不至于那般……
况且,太子纳了她之后,说不准哪天不想玩了,就把这个知道?太多?秘密的女人处理掉。
也?未可?知。
她知道?太多?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曲家女,杀了也?就杀了。
这些不安,盘旋已久,曲凝兮从未跟任何人说过。
“我不知道?跟谁说呜呜……我要保守秘密,殿下……对殿下不要守口如瓶,因为你是?知情人……你不要告诉殿下……”
她口中颠三倒四的,开始胡言了,裴应霄却听懂了。
她在不安,她心里还是?怕他的。
“这般胆小,还敢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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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凝兮一觉睡到中午,起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眼睛也?眨着疼。
“小姐,”映楚正好打水进来,道?:“正要唤小姐起来用饭呢,当心些……”
“映楚……我……”她一张口,嗓子划拉着疼。
映楚面露无奈,道?:“小姐昨晚哭太多?了,奴婢给略敷了眼睛,饭后继续敷着,再喝一碗枇杷蜜吧。”
昨晚她回到帐篷可?没少惊吓,还以为主子不管不顾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
后来现虚惊一场,除了双唇红肿,衣衫整齐。
曲凝兮闷声?由着她帮忙收拾,一边回想昨晚。
她想不起来了,“我为何要哭?”
映楚摇头道?:“奴婢也?不清楚。”
她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只太子殿下坐在床沿边,一脸若有所思,沉沉望着她。
映楚无法形容那个眼神,并非含情脉脉或者什么,而是?一种极为认真的审视。
日理万机的太子,一动不动,平白就这么让时?刻溜走了,他好似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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