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空立即听话的扬起头,柳婵将血涂抹到他的脖子上,“成了。”
这样一来,一空这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柳婵的血很厉害,鬼都怕的。
走进大门,这府邸第二次来,但和昨日差不多,森冷透着杀气。
走过那玄铁剑,柳婵的视线掠过长修,微微眯起眸子,她忽然道:“长修大师,其实今日在我看来,长公主与那位将军的感情似乎还不错。”所以,长修算不算是个小三儿?
看向她,长修浅褐色的眸子没有任何波澜,静如水。
“一空,你去水榭瞧瞧。”长修看着柳婵,说的话却是指使一空。
一空微愣,然后点头,“哦。”答应了,他便立即跑开,腿儿快的很。
见他指使走了一空,柳婵双臂环胸,看着他,很想听他还能说些什么。
有权势的女人身边有多个男人似乎也没什么,武则天不就养了很多面首嘛!只不过,柳婵还是认为长修不太适合,和其他男人争宠,太可笑了。
看着她,片刻后长修缓缓开口,“我知道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挑眉,柳婵一副愿意洗耳恭听的模样。
看了一眼开始幽暗的宅子,长修脚下挪动,“走吧,去那边说。”
没反对,柳婵与长修深入宅子,绕过大厅,后面是长长的长廊直通住处。这长廊两侧有栏杆,而且供坐。
在那栏杆上坐下,柳婵身后倚靠着廊柱,看着站在眼前的长修,她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与长公主还有将军儿时便相识,那时所有人都怕我又嫌弃我,唯独将军胆子大,敢靠近我与我说话。后来我被送到了净土寺,至此后将军只去过一次,这么多年便一直没有见过他。长公主、、、我和她的确有不可言说的关系,但那仅限于血缘,无关私情。”长修看着她,淡淡的一字一句道。
柳婵缓缓眨眼,看着长修那波澜不惊的模样,“血缘?”
长修微微点头,“我的母亲是皇宫的宫女,身份卑微。当年先皇醉酒临幸了我的母亲,于是便生下了我。皇宫很奇怪,先皇的儿女都不长命,唯独我和长公主安然长大。不过,我的安然也仅限于学会说话之前。我能看见鬼,整个皇宫的人包括先皇都很怕我讨厌我,于是他打算处死我和母亲,即便没有儿子,他也不想有个怪胎。那日,宫中的宫人先勒死了母亲,便打算对我下手。不想关键时刻,先皇的姐姐静公主出现,她将我带走了,带到了净土寺,我因此逃过一劫。”天色暗下来,长修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冷淡,就像在说别人的事。
柳婵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一时间,她有些难以接受。
“这么说来,长修大师你是大梁皇室中人。”这身份,还真不一般。
“我不是,我只是长修。”长修摇头,他不承认。
“那大梁长公主半年去看你一次,就只是瞧瞧你过得好不好?”柳婵现在差不多明白了些。
“她想劝我回来。”长修倒是也没隐瞒,只不过很显然这件事他不会再跟其他人说,所以才将一空支开。
挑眉,柳婵缓缓点头,“眼下这大梁也没有皇子什么的,只有一个长公主。你若是回来,说不定能被推上皇位啊?”思及此,柳婵不禁一惊,眼前这位可能是皇上啊。
“不要瞎说,我身份低微,哪有资格坐上皇位。”单说他母亲只是个卑微的宫女,他就没什么资格。
“这话可不对,别人说就算了,你干嘛也这样说自己?我发现你们真有意思,出身又不是自己能选择的,现在反而开始妄自菲薄。就像褚极似得,一直被人欺负,因为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所以也不敢还手。”柳婵哼了哼,她最听不得身份低微这句话了。
“可这是事实。”长修淡淡道。
“事实什么事实?少拿那些麻痹自己。每个人都是独立的,连鬼都是独立的呢,更何况人。而且,你照镜子看看自己,你瞧瞧自己的脸上哪儿写着‘身份低微’这四个字。你要是能瞧见,我从此后就不说什么了。三个男人因为和我订婚而死,所有人都在说我克男人,按照他们的说法,我就应该去死,以谢天下。可是在这件事里我是无辜的,我又没杀人。同样的,你也是无辜的,又不是你强迫皇上临幸了你母亲,喜欢说闲话的人才该死,应该把他们的舌头都拔下来。”柳婵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什么高贵什么低微,都是笑话。
看着她,长修无波澜的眼眸倒是几许波动,“怪不得你和褚极公子能做朋友,而且他这么愿意帮你,毫无条件。”
“长修大师这话是在夸我喽?我勉强接受。”弯起唇角,柳婵几分得意。
在她身边坐下,他身上那淡淡的檀香味儿飘过来,柳婵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以前怀疑你和长公主是不正当的关系,在这儿我道个歉。”
“你的讽刺杀伤力太大,尽管我不想在意,可是也无法忽视。”长修看了她一眼,似乎也接受了她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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