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叶勉走到他身边,带着笑意轻声说,“这谁给你系了个死结啊?”
岑缺收回手,站在那里乖乖让叶勉帮忙解开,自己有些尴尬,双手都不知道应该往哪儿放。
“说真的,”叶勉的声音从岑缺身后传来,“你穿这身衣服,挺帅的。”
“店里统一的制服……”
“我知道,”叶勉笑笑,“但你穿着比别人穿都好看。”
岑缺抿了抿嘴,没有再回话。
“好了。”
死结被解开,岑缺刚要摘,就听叶勉说:“别动,我来。”
叶勉藏着小心思,故意逗弄岑缺,明明直接扯掉围裙就行了,他却非手臂绕到前面去,像是从后面把岑缺抱在了怀里。
岑缺一动不动,紧张地站在那里任由他胡闹。
叶勉闹够了,看着岑缺红透的耳朵笑着说:“给你。”
岑缺看都不看他,拿过围裙就往后面的更衣室走。
叶勉问:“还有别的扣子需要我帮忙解吗?”
“……没,没有。”岑缺头也不回地跑了,留下叶勉在原地偷笑。
岑缺换衣服的时间也比平时慢了好几分钟,他一进更衣室就反锁了门,解扣子的时候手都在抖。
这些年他其实一直很恐惧跟人有肢体接触,小时候被打怕了。
他刚跟叶勉认识的时候也还是那样,对方碰他一下,条件反射似的甩开。
这些日子他一直有意识地去改变自己的这种情况,至少最近不管是叶勉还是傅唯一无意间碰到他时,他都不至于像之前反应那么大。
但是今天,他又扛不住了。
只不过,这种“扛不住”跟之前那种感觉并不一样。
他一颗颗解开自己的制服扣子,慢慢地换衣服,脑子里乱糟糟的,不停地回忆着刚才叶勉带给他的感觉。
那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
心跳加,大脑停摆。
在那个自己几乎被对方抱住的时候,他除了觉得自己身体烫之外,什么都没法思考了。
直到现在,后背好像还有灼烧的感觉。
他脱掉制服的时候,转过去对着镜子照了照背部。
没有鲜的烫伤痕迹,叶勉没有真的在他身上纵火。
岑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背上那些疤痕还清晰可见,它们像是年久失修的桥,每一处都曾渡了他一段路。
过去,在难熬的日子里,他甚至沉溺于那种鞭打在身上的痛感,只有在那个时候,他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是个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