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沿着唯唯指的看,看见一排在等拆迁的旧城区老楼。
林泽:“嗯,他可能租不起高层小区,这种老多层是两室两厅的吗?”
唯唯茫然摇头,林泽又说:“要么找附近的房产中介问问?他可能不会和别人一起合租,因为平时要吃药,起居饮食,很容易碰上麻烦……要么是住单间,要么是套房。或者是那种房东把一间房子隔出来,做成几个独立房间,配公共洗手间和厨房的。”
唯唯拿着谢晨风的登记照又去问,多层楼房外面有个灰暗的小卖部,小卖部的老太婆在地上铺了个席子晒花椒,一看就说见过,林泽一颗心马上就提到了嗓子眼。
她指指6号楼。
唯唯道:“他还住这里吗?”
“在撒。”老太婆说:“今天早上还出去了得。”
林泽:“……”
唯唯:“……”
“怎么办。”唯唯说。
林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又问:“几楼?”
老太婆道:“不晓得哦。”
林泽沿着路走,外面是条马路,楼下有卖报纸的,林泽朝看摊的大妈问道:“浇蟹孔映鲎獾穆穑考父鋈撕献獾模舫傻ゼ涞哪侵帧!
大妈想了想,说:“可能是六楼,记不到了。”
林泽问:“哪一户?”
大妈不太确定地指了指右边。
唯唯问:“在下面守他吗?”
林泽也有点难办,想了一会,而后道:“待会见到他,你先躲我身后,你想叫他还钱是吗?”
唯唯说:“也不是,他没钱就算了,我只是有几句话想说。”
林泽道:“我也是有话想问他,在这里等吧。”
唯唯那模样有点怕了,林泽见他想走,便说:“别怕,他如果还有点良心,就不会狂咬我们的。”
唯唯道:“我不是怕这个……他不会做这种事的,我很了解他,我是怕……”
林泽叹了口气,他知道唯唯在怕什么。
林泽买了两瓶水回来,给唯唯一瓶,说:“你男朋友对你好吗?”
唯唯点了点头,噙着泪没吭声,林泽又拍拍他肩膀,说:“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唯唯似乎镇定了些,说:“没事,我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了。我让他回家去治病,他应该会听我的。”
林泽站在太阳下,看着自己的影子思考,汗水滴在地上,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他敏锐地抬起头,看到不到三十米对面的马路上,站着一个人,正在看他们。
林泽马上冲了出去,谢晨风拔腿就跑,跑出几步,林泽冲出了马路,谢晨风顾不得再跑,转身大声道:“小心!”
马路上的车猛按喇叭,林泽冲到一半,谢晨风朝他跑来,两人险些都被路上的车撞上。
林泽停下脚步,退了回去。
谢晨风心惊胆战,推着林泽回到小区所在的马路一边。
刚走进小区,林泽便转身一拳,干净利落地揍上谢晨风的脸。
唯唯出一声大叫。
谢晨风起身踉跄跑开,林泽躬身拾起扔在草地旁的扫帚,拆下扫帚头,追了上去,一棍打在谢晨风脖颈上。
那一下啪的一声,把谢晨风的脖子抽出一道红印。
唯唯看得呆了,谢晨风不住躲让,以两手挡着头,林泽又追上去,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
谢晨风被踹得连滚带爬地到处躲,林泽了疯一般,把谢晨风朝角落里踹,谢晨风根本不敢还手,躲进单车棚里,稀里哗啦地压倒一大片自行车。
“别打了!”唯唯说:“不要动手了!要流血的!”
林泽竭力忍着泪,抓来什么就朝谢晨风头上砸,抓到一把铁底的铲子,照着谢晨风的脑袋一下砸去,出闷响。
唯唯吓得哭了,忙拉住林泽,谢晨风放开手,蜷在地上,任林泽殴打不作声。
“好了好了……”唯唯带着哭腔说。
谢晨风眼睛红,抽了几下鼻子,艰难地起身,脸上,身上全是伤痕。还穿着那天林泽买给他的衣服。
林泽抓着铲子不住抖,很想照他脸上再来一记狠的,但谢晨风已经流鼻血了,再这么一下,鼻梁肯定要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