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此刻也一样不在意。
沈在心慢条斯理舀起一勺虾仁鸡蛋羹,入口鲜嫩丝滑,依旧是熟悉的味道。
他垂眼摆弄着手机,并未察觉到对面的男人松了一口气。
自沈在心与他断绝联系后,段恒之就再也没有下过厨。
此刻见对方没有撂下勺子,就知道味道应该没变。
段恒之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心中异常满足。
“段恒之,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昨日刻意布的推送,经过一晚上的酵,早已冲上热搜第一。
沈在心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能达到目的就好。”段恒之见他吃完,连忙将手中的温牛奶递过去,“也就你会说我幼稚。”
“是只有我敢。”
他挑眉笑得挑衅,眉目骄矜,天生就该被惯着。
凶戾暴躁的恶犬,稍有不慎就会被咬掉一层皮。
只有沈在心,拔了恶犬的毛不够,还要求人家对他摇尾巴。
*
吃完早饭,段恒之十分贴心地亲自开车送人去上班。
沈在心坐在副驾驶,不知瞧见什么,解安全带的手忽而一顿。
段恒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支口红正孤零零地躺在中央扶手箱内。
男人的神色一瞬恍惚。
两年前的某天,他的爱人曾用这只口中,在他的胸膛画出一支玫瑰。
然后那支玫瑰经过热切的相贴,又印在了爱人雪白的胸口。
段恒之一直遗憾,他没能将玫瑰永久地纹在胸膛上。
因为那日情动太过,汗液模糊了纹路,等一切结束,只剩下斑驳的红痕。
此时又想起,心忽而迫切起来。
“我很高兴,你还记得。”
段恒之将那支口红塞进沈在心的掌心,语气有些恳求。
“主人,下车之前再给小狗画一朵好不好?”
画在心口处,人也在心口处。
分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请求,他却有些忐忑。
因为感情不对等,因为他已经尝到过失去的滋味。
沈在心没有说话,只是用指尖挑开男人熨烫平整的西装,恩赐般在那鼓动的左胸处,描绘出一朵简陋的玫瑰。
随意的笔锋,潦草的线条,就像敷衍地给小狗打上专属标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