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不想和一个丫头片子计较,坏了他的好事,少说也得一顿打。
沈清雪自知真实面目暴露,不敢多言,只是转身离去时,目光触及到内室塌上那一片脏污的衣角,眸中顿时阴沉下来。
哼,这回算容澈命大,下次就不一定了。
【主角受当前生命值:1o%】
脑海中系统的话刚落,太医院便从内室退了出来,恭敬地跪在陛下脚边,道:“陛下,容贵妃伤势虽重,好在救治及时,再休养个数月便能醒”
沈在心轻笑一声打断他的话,黑眸中深沉冰冷的神色让人胆寒,“朕只让你保住他的命,至于其余的,院大人还是将心思用错了地方。”
他愿意救容澈不过是被系统法则逼迫,并非代表他对一个敌国质子有多少感情。
毕竟背叛过自己一次的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再背叛第二次?最让人放心的,永远是死人。
如今容澈躺在床上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倒是和死没什么差别了。
院连忙俯身作揖:“臣遵旨。”
最后再偏头回望了一眼屏风后昏迷的人影,沈在心嗤笑一声,转身离开了偏殿,是以他并未瞧见,一滴清泪自昏迷之人眼角滑落,没入鬓消失不见。
容澈模糊间竟听见了室外那人的话,脑海中支撑着自己的那根弦就这般措不及防地断裂开来,任由黯然的灵魂朝着深渊跌落下去。
一片黑暗中忽然浮现出点点白光,容澈恍惚之间好似又瞧见那人少年红衣打马而过,神采飞扬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
那年恰逢西陵宫变,西陵皇不知所踪,宦官扶持傀儡篡位,而他被父皇的亲信带着从密道逃出了宫,谁知半途被宦官党羽察觉,暗卫拼死换他逃脱升天,一路流浪到了南明,狼狈不堪,一身破烂衣裳,与乞丐无异。
他从小机敏,将那身乞丐装扮当做保护色,谁知某日上街,与马上那人对视的一眼,却让他自惭形秽。
少年一袭鲜艳红衣坐于马上,红色流苏抹额下黑眸明亮透彻,居高临下望来的眼神轻慢又不屑,却依旧好看得紧。
“哪来的小乞丐,本宫的马也敢冲撞?”
少年的音色清冽如珠玉,却又带着一丝绵软醉人的勾人意味。
容澈就那样呆呆地望着他,连鞭子甩在身上都无所察觉。
只见那一眼,他心中好似就有一团火,要将高高在上的那人搂进怀中压在身下方能平息。
而此时此刻,他好似已得偿所愿,却又一无所有,他是一个被所有人遗弃的人。
意识清醒的最后,是那人脚步声逐渐远去,而他也随着那殿门关闭的声音,永堕黑暗。
*
无妄宫是历代皇帝为云清昼专门修缮出的宫殿,偶尔路过此地的宫人无不面露神往之色,当然,并不包括沈在心。
他此前从未来过妄虚宫,如今来了,也没有为妄虚宫如琼楼玉宇般的建筑生出多大惊叹,只是挥退了宫人,不甚恭敬地一脚踹开了殿门,抬眸便瞧见那一抹白色跪在佛像前,脊梁挺直,如同无悲无喜的佛意外来到这人间,待渡完劫便要乘风归去。
对方也好似感知到了他的到来,就要起身,沈在心抬手压住他的肩膀,俯身凑到他耳边轻笑:“国师大人继续祈福,朕玩够了就会走。”
云清昼知道他话中深意,喉结微动,淡声道:“臣遵旨。”
分明在斗兽场时与那些饥渴难耐的野兽无甚区别,此刻却又一副清冷淡泊的模样,难不成都已经和自己一齐沉沦于欲望后,还想再要干净?
沈在心眸中划过冷光,冰凉的指腹自国师大人禁欲整洁的领口滑入,待触及到意料之外的温热肌肤后,顿时愣住。
下一瞬,帝王低沉愉悦的笑意便充斥在肃穆的妄虚宫中。
“云清昼,你居然没有穿内衫。”沈在心冰凉的指腹狠狠划过一朵红梅,垂眸瞧着他喉结隐忍地上下滑动,红唇中吐露出恶意的字眼,“冰清玉洁的国师大人在暗地里原来是一副这么浪荡的模样,你为何不穿?嗯?是在等着朕来临幸你吗?”
眼看着男人喉间就要难耐地出喘息,沈在心连忙放轻了力道,唇瓣吐出的热气尽数洒在他已然通红的耳垂上,低声道:“国师大人,这里可是佛堂,你若是出声音,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