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学习、打工,希望通过奋斗改变自身阶层,但大三上学期,他母亲得了癌症,带着全部存款和无法独自生存的金小寒来到省城。
为了给母亲筹集手术费,金立夏机缘巧合下学会了倒卖古董,可惜母亲的手术还是失败了。
送走母亲,金立夏面临的是巨债和需要他照顾一辈子的弟弟,他办理了休学专心赚钱,无意中现伪造文物获利巨大,开始铤而走险。
在制作假文物期间,金立夏注意到弟弟惊人的美术天赋,对方能完美还原唐三彩的塑形、施釉,以及彩绘工艺。
两兄弟通力合作,攻克一道道难关,所造文物以假乱真,骗过无数专家的眼睛,甚至在流向市场后被数家博物馆抢救性收购。
零五年,华人富商花费三百万英镑,在海外拍得一件唐三彩凤壶,并捐赠给都博物院,没想到转运时生意外,导致凤壶出现破损。
博物院组建专家团队进行修复的过程中,现凤壶竟是件赝品,由此牵扯出建国以来最大的文物造假案。
此案惊动了高层,上面严令彻查,金立夏敏锐地察觉到风声不对,在骗过警方盘查后,带上金小寒逃回了老家。
今晚要拍摄的,就是金家兄弟刚逃回村这一幕。
由于连日赶路,金小寒相当疲惫,不肯再多走一步。
金立夏同样精疲力竭,压力巨大,一气之下将金小寒扔在路边,转头又后悔了,折回去拉金小寒,却遭到对方拳打脚踢。
贺思嘉从未拍过如此激烈的肢体戏,他认为自己演得很逼真了,可余枫总不满意,嫌他情绪和动作都不够真实。哪怕吴臻让他真打,贺思嘉动手时也总会收力,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身体反应。
连续拍了十来条,贺思嘉早就出汗了,补妆都补了两三回。
余枫让他休息会儿,把吴臻叫到了身边。两人低声说着什么,贺思嘉见吴臻蹙了下眉,又点了点头。他以为导演给了吴臻什么指示,但重开拍后,吴臻并未说什么,表演方式也没有太大变化。
又卡了四条,贺思嘉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体力也消耗巨大,他怀疑再拍个通宵都不一定能过。恍神间,他不慎打到了吴臻的脸,只听“啪”的一声响,淡红的巴掌印在灯照下渐渐明显,贺思嘉当即愣住了。
几秒钟的安静后,导演喊卡。
“对不——”
“为什么不继续演?”
吴臻打断了贺思嘉的道歉,语气前所未有的冷:
“挨打的是我,我都没有停下,你为什么要停?从九点到现在,拍了十八条,余导亲自为你拆戏讲戏,我也尽力给你喂戏,但你始终进入不了情绪。”
“贺思嘉,你在浪费所有人时间,浪费剧组资源。”
贺思嘉简直被说懵了,除他之外,片场里每个人都被吴臻的骤然爆给惊呆了。在他们印象中,吴臻总是说话有余地,行事留退路的,哪怕对某个人或某件事有意见,也不会公然火。
但此刻,吴臻居然当着镜头指责贺思嘉……
众目睽睽下,吴臻往前一步,逼近贺思嘉,在亲密的距离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是你哥让我推荐你的,但你似乎并不在意这个机会。”
“如果你不想演,可以及时止损,余导其实早就有属意的人,如今就在片场,给你当替身。”
他盯着贺思嘉,眼睛里透着高高在上的轻视与嘲讽,“我想哪怕换成人,也不会比你表现更糟了。”
“操!”
贺思嘉猛地推开吴臻,眼中怒火喷薄欲出:“谁让你推荐的你找谁去啊!当我愿意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他这一声吼,可算把周围的人都震醒了,眼见贺思嘉已攥住了吴臻衣领,6馨心急如焚地跑上前,和几位工作人员一起隔开两人。
但贺思嘉并不配合,只想找吴臻理论,挣动间胳膊肘不慎撞到6馨,后者倒吸口气,贺思嘉听见了,稍稍一顿,表情难看地停下手。
生这种意外,余枫也没火,只让贺思嘉和吴臻各自去休息。
6馨拉着贺思嘉到了角落,几名助理匆忙递上衣服和水,晚上气温很低,但贺思嘉此刻身上热心头更是冒火,错开身不理人。
助理们不知所措,可也不害怕,她们跟着贺思嘉至少一年,深知老大脾气捉摸不定却从不骂身边的人,于是都安静站在一旁,眼里隐含担忧。
“怎么忽然就吵起来了?”6馨轻声问。
“谁知道他什么病,他就是有病!”贺思嘉眼眶微红,像是在委屈,可他纯粹就是给气的。
6馨有些心疼,虽说她总管着贺思嘉,又嫌他是个“麻烦精”,可她带过那么多艺人,最亲近的也是贺思嘉,在她心里,一直将贺思嘉当做弟弟。
她转头看了眼吴臻,对方背对着她,远隔人群,独自站在夜幕中。
即便知道不该感情用事,可6馨还是在这一瞬对吴臻生出些许不满,就在她软语安慰贺思嘉时,余枫走了过来。
“思嘉还没消火呢?”余枫拍了拍贺思嘉的背。
贺思嘉脾气上来了谁的面子都不给,臭着脸不说话,但余枫并不介意。
“是不是觉得吴臻很讨厌?
贺思嘉微抬起眼。
“想不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