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丨欲像铺天盖地的毒气,席卷而来。
赵清誉知道必须停止,可又根本停不住。艾钢的东西在他的手里越来越硬也越来越烫,但就是迟迟不射。
“你是无敌铁金刚么……”赵清誉气喘吁吁,略带抱怨的声音暗哑暧昧。
艾钢没有回答,反而再次吻住了他。
赵清誉想去看对方的表情,但太近了,反而看不清。
赵清誉也很渴望对方来抚慰自己,但最终,还是没说,只努力的甚至略带虔诚的运用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指尖技巧,哪怕它们笨拙而青涩。
慢慢的,赵清誉的意识渐渐飘远,只剩下被喜欢支配着的本能,在叫嚣着不够,还不够,我想要更多……
房欣的声音由远而近。
“操,我还是回来吧,你们俩是不知道老三跟那黄毛儿在池子里……”
然后戛然而止。
赵清誉和艾钢几乎在同一时间将对方推开,池水剧烈的荡漾起来,出暧昧的声响。
房欣目瞪口呆,该看着的全看着了,但大脑跟不上视网膜的成像度。他半张着嘴貌似想“啊”,可动了好几下,愣是没出一点声音。
赵清誉想说话,可嗓子干,大学军训时的情景毫无预兆的冲进脑海,他害怕场景重现。
不知过了多久,房欣忽然浑身打个激灵,然后成旋风状飞奔而出徒留下凄厉的嚎叫在热气里回荡:“这到底是个神马世界啊——”
赵清誉看着房欣的背影,莫名松口气。房欣没有显出任何的看不起或者恶心,要非说有,怕是纠结占了九成。这年头让人纠结的事情太多了,不差这一个,不是么。
而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深吸口气,赵清誉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艾钢。插曲让混乱的燥热瞬间降温,却能让人更好的思考,比如艾钢为什么亲他,又比如刚刚那一切代表的东西是否和自己想的一样。
一时间好多话堆在胸口,却又倒不出来了。赵清誉的嘴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反复好几次才拎出一句:“还硬着呢?”
不想艾钢哗啦一下从水里站起来,转身出了池子就往外走:“我去看看房欣。”
赵清誉措手不及,甚至没看清对方的表情。等艾钢的背影远远消失在更衣室门口了,赵清誉才懊恼的捶了下自己脑袋,心说你那找的什么破台词!
不过敲打完自己,他又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心情就像此刻的夜空,蓝得醉人,亮得耀眼,再美丽不过。
他知道找房欣只是个托词,现在的爱新觉罗指不定在哪儿偷偷摸摸的鼓捣呢,一想到这是自己造成的,赵清誉就特有成就感。
没做到最后也好,赵清誉重新把自己浸回温热的水中,想,人不能太贪心,不要那么多,只要一点点,就够了。这次一点点,下次一点点,终归可以获得全部。
明明还没有实现,可光是想一想,赵清誉都觉得心被填得满满的,特别幸福。
这就是恋爱么。
这才是恋爱吧。
慢慢的,体温恢复正常,下面的小兄弟不再昂挺立,赵清誉才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可又后知后觉的矛盾起来,如果他刚刚真跟艾钢做了,算谁的?算他赵清誉的,还是李闯的?那么还是需要换回来吧。可如果真的换了回去,他跟艾钢还有可能吗?
这似乎是个死循环,无解。
“算了,不想了。”赵清誉用力拍拍自己的脸,既然想不出所以然,那么他决定,生平第一次跟着感觉走。
正想着,不远处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赵清誉定睛去看,觉得像董东东,可问题是,沙乐呢?反正已经泡得差不多,也是没事闲的,赵清誉便从池子里爬出来往董东东的那个方向摸去,没多久,就在一从矮灌木后面看到的沙乐。
小孩儿站在池子中央,头湿哒哒地正往下滴水,脸上与其说是呆愣倒不如说是恍惚,微白的肤色透着不自然的红晕,就像煮熟后剥了壳的小虾。
“干什么坏事了?”赵清誉蹲到池子旁边,冲着沙乐暧昧的笑。
沙乐转头看见赵清誉,跟个受惊的兔子一样猛的缩回水底,连鼻子都快进去了就留俩眼睛警惕地瞪着他。
赵清誉哭笑不得:“我又不吃人。”想了想,又觉着不对,便改了句,“吃也不吃你。”
沙乐没说话,只是脸好像更红了。
赵清誉伸手摸摸池子里的水,调侃他:“下面没酒精灯吧,怎么看你都快被煮熟了。”
男孩儿的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可不知为何,气势就是起不来,而且闪动的眼底总像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赵清誉觉出不对劲儿,敛了笑意认真地问:“怎么了?”
沙乐从水里出来点儿,算是露出了整个脑袋,好半天,才低声道:“给我弄条浴巾。”
男孩儿的声音哑得厉害,赵清誉半天才领会精神,继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看沙乐的脸,又往水面下瞄,明知道瞅不着什么,但……不亏是搞艺术的,这也太前卫了吧。
这厢赵清誉还没感慨完,那厢沙乐却不耐烦了,低吼:“你他妈的帮不帮,不帮赶紧滚蛋。”
赵清誉想乐,心说难道我不帮你拿你还能裸着出去么,可一对上沙乐微微泛红的眼睛,便没了词儿,再笨,他也知道那眸子里的水雾不可能是被热气熏的,或者泡温泉泡的,更何况他还不笨,所以他读懂了那一抹难堪,以及藏在更深处的点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