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哪里能那么比较。
江从鱼也就随口嘀咕一句,等回到校场后见正好有马空了出来,他便打了个唿哨,勾得那马自己朝他走来。
他朗笑一声,跃上马背,朝秦溯挥挥手当是作别,径自迎着日光弯弓射靶子去了。
秦溯抬眸看了眼江从鱼自由自在飘在空中的浅蓝色带,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有了沈鹤溪的应允,江从鱼当天就开始挨个斋去与人说起此事,拢共十一个斋愣是被他带着何子言他们走了一遍。
有遇到秦溯已经动员好的斋,江从鱼也不觉尴尬,笑盈盈地与别人聊了一会才走。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众人见江从鱼这般态度也都生不出恶感来。
新生们年纪都小,哪有不爱玩的?得知以后每个月都有丰富的课余活动可以参加,各斋自然都踊跃地选起了本斋的负责人来。
那股子热闹劲弄得连老生们都有些鼓噪起来了。
新生办得,老生怎么办不得?当即也推出几个愿意出面的人去向学官开口。
这番变化自然瞒不过楼远钧,毕竟这称得上是江从鱼的丰功伟绩:他竟凭着一己之力带得整个国子监都热闹起来了!
楼远钧现在没让人每天当面汇报江从鱼在做什么,他不久前才说让人不要天天上报,哪里好马上改口。
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他命人改为用类似起居注的方式把江从鱼每日做的事都记录下来,这样他随时都可以查阅。
楼远钧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他自己的一言一行不也被起居郎记得清清楚楚吗?
临近休沐日,楼远钧便把这一旬的记录拿出来翻看,了解一下江从鱼的近况。
第29章
有些事情吧,兴许还是不看的好。
楼远钧幼时为了尽可能多读书,练就了一目十行的好本事,江从鱼一旬的行程翻下来,于他而言也不过是用了短短小半炷香。
可光是这走马观花地一翻,楼远钧就知晓了江从鱼在国子监的日子过得有多热闹。
这家伙跟这个好,跟那个也好,连夜里想到有什么话要对人说,都能跑过去与人家说上半天,根本憋不到第二天才讲。有时说着说着便与人家挤在一起睡了,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
就连过去一个多月里与他没什么交集的秦溯,近来似乎都开始跟他交好了。
这秦溯……
楼远钧眸光微顿。
秦辅在家对这个儿子的态度他是知晓的,可臣子的家事不归他管。
只要对方不是德行有亏,做事又尽心尽力,他即便觉得秦辅对待儿子过于严苛也不可能对此说什么。
别人怎么教儿子,根本不是外人能够插手的。
尤其是对秦溯他们这些把孝道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读书人而言,老子打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老是挨打应该好好反省自己!
所以楼远钧得知秦溯在家中的处境后,也只是从这件事上窥见了秦辅的另一面而已。
这位看似为人谦恭、事事周全的秦辅,脾气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又或许他对这个儿子寄予了太多的期望。
秦辅的亡妻乃是将门之女,岳家曾在秦辅最落魄的时候帮扶过他不少。
可惜后来他岳家因为功高盖主被先皇判了个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