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时隔一年多,痊愈的林氏又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
即使后来两人貌合神离,姜政纳了两房妾室进门,他对正妻依然维持着表面的体面。
姜二姑娘一向看不上姜云染,漫不经心地吹了吹自己刚染的指甲,不耐道:“母亲,大姐姐和姐夫怎么还不来?我与人约好了要去胭脂铺子的,迟了就抢不到新货了!”
“是啊,母亲,秋闱在即,时间紧迫……”
姜三公子拧着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母亲的脸色。
林氏看了姜政一眼,斟酌道:“这里有我们等着就行了,要不让庭哥儿先回去?看书要紧。”
“姑爷第一次上门,还是要重视一些的。奉国将军府与普宁郡王府关系密切,虽说郡王战死后,王府日渐衰落,但底子还在。且圣上有意叫将军府袭爵,不可怠慢。”
姜政一句姜云染都没有提,仿佛今日不是女儿回门。
林氏叹了口气,宠溺地望向一对儿女,温声道:“你们都听到了?再耐心等等。”
“可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姜二姑娘怨愤地绞着帕子,心道:都怪大姐姐,明知路程远,也不知道早点出门。
白白浪费她的时间。
姜云染迈进门槛的时候,就见一家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完全没有见到亲人的喜悦。
好在,这种场面她早就习惯了,倒是也没觉得有多难过。
垂着眸往前走去。
而跟在她身后进门的祁晏初,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太好。
他快走两步追上姜云染,与她一同行礼。
“将军,快请起。”
姜政起身相迎,朝着祁晏初虚扶了一把,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林氏点点头,瞥了姜云染一眼,不冷不热地道:“你也起来吧。”
“是。”
姜云染找准自己的位置坐下。
还没等她开口,姜二姑娘滴溜溜地转着眼珠,打量起祁晏初。
见他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小脸上漾出一抹羞涩的浅笑。
朝他福了福身,说道:“云岚见过大姐夫。听闻大姐夫刚从西山剿匪回来,过程一定很惊险吧?大姐姐也真是的,该叫你多休息才是,不必这么急着回来的。”反正我们也不想见她。
最后那句话虽然没说出口,但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祁晏初虽然早就知道姜云染在姜家不受待见,可到了这等地步……
姜云染嗤笑了一声,凉凉地睨向姜云岚,“二妹妹,半年不见,你行事还是这么没有规矩。他是你姐夫,见了面,全了礼数,你就该避嫌才是。怎么,母亲连这都没有教你吗?”
“大姐姐,你这是在教训我吗?母亲还在这儿坐着呢,似乎轮不到你来说教吧?”
姜云岚一点不怯场。
因为从小到大只要她与大姐姐吵架,母亲都会向着她,大姐姐从来就没有赢过。
谁叫她当年出生的时候差点害死母亲不说,还害得母亲缠绵病榻许久,根本就是个扫把星。
林氏也不满姜云染的态度,冷下脸道:“云染,你妹妹还小,你怎么总要跟她计较?”
姜云染冷笑,“是我跟她计较,还是她恃宠而骄?有错不认?人心都是偏的,我说什么都是错,确实不该计较!”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每一次,明明是姜云岚做错事,可只要她在母亲面前哭一哭,撒个娇,就什么错都不足为道了。
但她却不能为自己辩驳一句,开口就是在狡辩,就是罪大恶极。
最后受罚的永远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