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艾直接无视他,看向祁璟玙,继续禀报:“京城中,最早散布谣言的那批人,属下已经将他们交给了赵大人。”
“嗯,先在牢里关着。”
祁璟玙说完,就换了一本折子。
影青一个人在边上纠结了半天,还是觉得不能将时间再浪费在那些不靠谱的东西上。
忙提议道:“主子,依属下看,咱们别等了。既然有了那个探子的下落,引出来,直接抓了不就完……”
话音未落,祁璟玙放下手里的折子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影青识相地赶紧闭嘴。
可心里却不服。
书房里。
姜云染笔耕不停地写了两天一夜,终于将舆图和兵书的批注完成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做旧的舆图和兵书用布包好,抬臂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朝着门外喊道:“良儿。”
“姑娘有何吩咐?”
良儿依旧不知道姜云染的身份,这几日一直都是喊她姑娘,姜云染也懒得纠正。
“带我去见王爷。”
姜云染把布包放在腿上,良儿推着她离开书房。
房门打开的一刻,刺目的阳光猛地涌下来,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姜云染下意识地抬手遮住阳光,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须臾,她被良儿推进侧院的小书房,就见影青和苍艾一左一右站在两侧,宸王正伏在书案写着什么。
房间里一片静谧。
姜云染忽然觉得自己进来得好像不太是时候。
影青见她终于出来了,眼尖地看见了她腿上的布包。
他不屑地嗤了一声,问道:“夫人这是完工了?”
“是。”
姜云染递上布包。
良儿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影青不太相信她真的能做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舆图先不说,玉尘先生批注的兵书从哪里来?
这两日,他可没瞧见书信什么的,也没见她离开过,总不可能凭空变出来吧?
不过,她居然真敢过来交差,他倒要看看这布包里裹着的是些什么东西。
影青掂了掂那布包,哂笑道:“夫人不会忘了之前的约定吧?你若是敢诓骗主子,不用主子发话,我也绝不会轻饶了你!”
“没有忘记。如果我交不出东西,随王爷处置!”
姜云染不喜欢这种被人质疑的感觉,但她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宸王救过她的命。
那晚在相国寺后山上,影青一箭制住颜灼,也算帮过她。
她之所以在书房呆了足足两日,做出这些东西,是为了报恩,所以她不会计较这点轻慢。
影青见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当着她的面打开了布包。
里面躺着一张卷好的舆图和一本蓝皮兵书。
看着都平平无奇。
影青把兵书扔给苍艾,自己打开了那张舆图。
他漫不经心地一点点展开,脸上还是那副不屑的模样。可随着舆图展开的部分越来越多,他唇边噙着的讥笑缓缓消失了。
眼底满是震惊。
再望向姜云染时,他的态度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夫人,这张舆图是你画的?”影青的手有点发抖。
他自诩见多识广,还从未见过如此细致精确的画法。
要知道,他们军中用的舆图,是祖祖辈辈的先烈们一点一滴探索亲测出来的。
哪怕看似粗劣,甚至有些错误,但对他们来说也弥足珍贵。
可他手上的这一张,地域边界画得极其细致,标注十分明确,许多他之前在舆图上看到过的错误,全都纠正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