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怎么去反驳一个周围的人都知道的事实?
她反驳了,就有人会信吗?
林优性格恬静,连哭的时候也无声无息。
她眼睛本来就纯净清亮,此刻蓄积了盈盈泪水,泛着清碎的流光,像极了最顶级的宝石,璀璨又漂亮。
时景渊看着她无声落泪,那股子烦闷和怒火便都消失不见了。
他叹一口气,伸手拥住她的肩,让她靠在胸膛上。
若是换了平时,林优会毫不犹豫的推开他,可此刻,她连思维都是混沌的,无暇顾及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
许久之后,她哭累了,渐渐停止抽泣。
她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还贴在他胸膛上,这种亲密的姿势,绝不该出现在她和时景渊之间。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少女,深知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某些界限,更何况,面前这人,是时景渊。
她微微抬起头,正对上时景渊深邃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不是老板看下属,而是男人看女人。
林优突然一惊,着急忙慌的往后退。
时景渊见她这反应,不怒反笑。
刚才心里升起的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怀疑,此刻突然便不需要再印证了。
以他的身份,这个女人但凡要找金主,他会是最好的目标,那种女人绝不会是她这种反应。
“抱歉,让时总看笑话了。”
林优不咸不淡的道歉。
时景渊不置可否,拿了一支香烟点燃,吸了两口后,转头问:“不打算解释?”
林优抿了抿唇。
隔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开口,却只说了三个字。
“不解释。”
时景渊愣了一下,挑眉含笑,“不怕我误会?”
林优不吭声。
她垂下眼眸,一副不会开口的模样。
她想,如果他对她真的起了兴趣,那让他误会,倒是会省不少事。
时景渊压下去的烦躁,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他狠吸了一口烟,将烟头熄灭后,略显不悦的说:“算了,等你哪天想说再说!”
商务车不知道什时候停下,车门打开,何宣已经在外等候。
时景渊将她的旅行包递给何宣,又转头对林优说:“我让何宣送你进去。”
“谢谢时总。”林优看穿他心思之后,便不愿与他多说话,埋着头下了车。
她刚走两步,时景渊又叫住她。
“你什么时候回京港城?我来接你。”
林优回头,将他前后的态度变化看在眼里。
自从刚才抱过她之后,他就不再喊她林小姐,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亲昵。
都是成年人,林优知道,这是他开始表露自己的态度。
以一个上位者,狩猎者的姿态。
“不劳时总费心,我已经买好回程的高铁票了。”
这一次,她连客套的谢谢都不愿说。
时景渊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的回应会如此冷漠,是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何宣将林优送到小院门口。
任劳任怨的他,脸上永远都是积极向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