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病初愈的福壤二话不说立即下了床,将地上的赵钰横抱起来,安放到自己空出的床榻上,并给他盖上被子。木苒走到床侧,俯□,近距离地看着面如纸色的赵钰,无奈笑道:“你明白了吗?”赵钰侧躺在床上,抖着嘴唇却仍戏谑地笑,“实践出真知。”“哼,”木苒冷笑,“死鸭子嘴硬。”赵煜还想上前一步查看赵钰的情况,再次被木苒拦住了,她将视线从床上的男人转向身后不安的男孩,眼神促狭中带着点风水轮流转的得意,“你知道为什么同样一把火,木潸被烧到却没有事,你哥哥不过是被近距离灼到却这么难受的原因吗?”赵煜迷茫地摇摇头,“因为木潸是兆族人吗?”木苒笑道:“这和她是不是兆族人没有关系。”“那和什么有关系?”赵煜问道。床上的赵钰闭上眼,苦笑道:“和那个莫名其妙的五行阴阳有关吧。”木苒看向因为气息奄奄而失去气势的赵钰,先前被他压制激怒的怨气一扫而空,心情畅快地点头道:“没错!天有五行,水火金土木,分时化育,以成万物。五行自古就被认为是构成万物的五种基本元素,它们之间的运作是自然规律的呈现。五行是阴阳的本质,阴阳又是五行运行之气。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我们每个人都是自然轮回里的一小部分,反过来说,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一个小自然,中医也是以五行辩证的相生相克关系来认识、解释人的生理现象,从而以适应我们身体的自然规律达到养生、防病、治愈的效果。”“等、等等!”赵煜被她的一席话绕得头晕,略微恼怒地问:“你这些话等哪天我让阿保机给我翻译一下,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说的那些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听姑姑说完呀。”木潸在身后扯了扯赵煜的袖子。赵煜回头看她一眼,眼神立即缓和下来,“哦。”木苒的心情越来越好,她坐到床沿,环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解释道:“自然是和你们有关的,我已经说了,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是一个五行运作的场所,唯一不同的是,每个人体内占据主导地位的元素不相同,所占比例也各不相同,换一种说法就是,每个人体内阴气与阳气的此消彼长程度不一样,这就导致每个人成为各自独立的个体。”“至于你,”木苒盯着赵煜,极有耐心地说:“不用我再说明你大概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你的意思是……我体内的火占据了主导地位?”赵煜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所以我才有这样的能力?那个算命师说的是真的?”“不仅仅是这样,”木苒补充道:“你体内的火不只是单纯地占据了主导地位,而是,你只有火。”“什么?”赵煜越听越离奇,“可是你不是说,只有五行运作起来才是真正的自然吗?”木苒的眼神黯了黯,“近一百年来,自然法则正在以过去几十万倍的速度分崩离析,世界的天平正在倾斜,人类作为自然最重要的组成成分,在破坏自然的过程里,有意无意地,也被迫承担起救助自然的责任,所以才会有一部分属性至纯的人的诞生,他们体内只能运行单一的一种元素,像你,就是典型的火,而你哥哥,是典型的金,火克金,金遇火则融,那个给你们算命的人也是个民间高手。”“……这和你当初告诉我的不一样!”赵煜惊讶地看着木苒。木苒眨眨眼,狡猾地笑:“我不是说过你的名字很适合你吗?”“你……”赵煜气结。“姑姑……”木潸从赵煜身后站出来,忐忑地看向木苒,“你的意思是,我是水,所以赵煜的火可以将万物焚烧殆尽,却唯独伤不到我?”木苒对比了一下两个孩子的领悟力,觉得果然还是自己比床上的赵钰厉害上三分,心情顿时明朗起来。赵煜想起另外一件事,大声问道:“你说我们五个都是……”木潸被他一点拨,惊诧问道:“你的意思是,阿福是土,姑姑你是木?我们五个人都是纯粹元素的人?所以赵大哥才会说我们几个的相遇不是普通的缘分?姑姑你早就知道这些了吗?”“我是早就知道这些,如果不是因为赵煜是我认可的最适合做你丈夫的人,他们两个人又是难得的金火元素,我为什么要留下?”木苒愤恨地瞪了眼床上的人。“金木水火土,哈哈哈!”床上的赵钰突然大笑出声。木苒不解地看着他,“死鸭子,你笑什么?”赵钰盯着木苒笑得眉眼弯弯,“木苒,你不要忘记,你口口声声的自然法则已经把你绑定进去,金克木,哈哈哈。”木苒被他刺激,不恼也不怒,反倒娇娇媚媚地笑了起来。众人诧异地看向她。木苒俯□,鼻尖几乎要顶上赵钰的鼻尖,她吐气如兰,他刹那失神。“赵钰,是谁告诉你我一定就是那一棵木头?”作者有话要说:事实证明,木苒也是相当腹黑的,尤其当她可以一脚踩扁赵钰的时候--……这章我写得头晕眼花,两眼直冒金星……我不懂道家五行阴阳,所以大家千万别跟我较真,如果有错误的地方,欢迎指正【请把选错题的答案解析一并告诉我哟~然后……然后……木有了--☆、线索线索赵钰一怔,惊问道:“你不是?”“当然不是。”木苒挺直腰,气定神闲地笑。一头雾水的赵煜好奇问道:“那是谁?”木潸困惑地看向木苒,微微皱眉,“不是姑姑,那会是谁呢?”赵钰的眼从暗暗得意的木苒身上转到一脸迷茫的木潸脸上,他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冷静下来,此刻正一手撑在身下,慢慢从床上坐起来,他用屈起的食指关节顶了顶滑到鼻子上的眼镜,轻轻地笑了起来。众人诧异地看向他。木苒俯视着这个自顾自笑得开怀的男人,恼怒问道:“你笑什么?”赵钰坐在床上,抬头冲木苒笑得灿烂,“木苒,你真是太可爱了!”这种像小孩一般自鸣得意的模样,看在赵钰眼里,可爱到令他心痒,直想将人搂进怀里揉揉搓搓,最好把她那一头黑亮顺直的长发弄乱,看她毛躁跳脚。木潸摸不清楚情况,不解地询问道:“赵大哥,你在笑什么呀?”“木潸,你既然是将要继承族长位置的长房长孙,又是那么重要的纯水人,试想,你们族长又怎么会让你长途跋涉孤身在外寻找一个普通的失踪族人?”赵钰笑眯眯地看向木苒。木苒的眼微微眯起,紧紧盯着赵钰。木潸惊问道:“你的意思是,季芳阿姨才是那个‘木’?”赵钰瞥了眼木苒的表情,这才转头对木潸肯定地点点头,笑道:“刚才还不敢肯定,现在可以确定了。”木苒的脸顿时又黑上几分。懵懂了一个晚上的赵煜左看看右看看,脑中灵光激闪,醍醐灌顶一般惊呼道:“我知道了!”木苒问他:“你知道什么?”赵煜立即说道:“你们一开始就知道季芳是很重要的‘木’,而木潸是‘水’,季芳失踪后,你们很着急,就让同为纯粹性质的木潸出来找,没想到木潸竟然会遇到我,并发生了之后的那些事,你担心木潸有危险,带着福壤追到f城,见到我和哥哥后,你发现我们俩就是剩下的‘金’和‘火’,于是你决定暂时留下来,静观其变!”赵煜义正言辞地说完这些话,立即转头问木潸道:“我说的对不对?”“诶?”木潸吓了一跳,忙不迭地点头,“好像没有错。”赵煜得到夸奖,立即开心地笑眯起眼,倒也不再去管自己推理出来的下文。“问题是,不管纯粹属性的人有多重要,你们最后到底要我们两兄弟做什么,这个季芳都已经死了。”赵钰淡定地指出最关键的一环,“那只寄宿在顾老先生身上的饕餮不是已经将季芳吃掉了吗?”“饕餮绝对没有吃掉季芳,”从头到尾沉默是金的福壤突然开口,“如果它最近刚刚吃掉一个成年兆族人,它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小煜烧死,更何况,如果季芳被饕餮所食,那族里怎么至今没有妇女有受孕的迹象?”“啊!啊啊啊!对啊!”木潸猛得蹿到福壤身边,兴奋地拉着他宽大的手左右摇动,“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季芳阿姨肯定没死!她一定还活着!饕餮骗我!饕餮骗我!”福壤刚刚从垂死的病床上爬下来,傻站在一旁的时候还好,木潸一摇他,他便显出气力不济的模样,赵煜见状,忙把木潸从他身边来开,笑道:“阿姨没死真是太好了!”“嗯!”木潸抱歉地看了眼福壤,转身握住了赵煜的胳膊,开心地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