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对我下马威的琪琪学姊,如今跟我变成了朋友。
我笑着回,「我没有说是学姊说出去的啊!」
「那消息怎麽会传开?」
「是我告诉同学,她再跟别人说的。」
昨天我向琪琪学姊坦白,我也对之轩说出了真相。
我很早就看出之轩是个无法藏住秘密的nv孩,尤其是大八卦,因此我刻意不叮咛她保密,任由她泄漏。
「你这个笨蛋,g麽告诉同学?难道昨天我没告诉你,许耀哲是笑面虎,他看起来脾气好,可是一旦惹毛他会很恐怖。」
「你昨天确实没提到这一点耶。」
「真的?我没说吗?」
想像琪琪学姊在话筒另一端的懊恼表情,我莞尔一笑,告诉她,「没关系啦!就算许耀哲真的生气,也不能拿他妹妹怎麽样吧?所以我不怎麽害怕。」
琪琪学姊似是愣住,安静了一会,不久後发出笑声。
「张夜纱,你的外表明明像只柔弱的小白兔,胆子却b我想像的要大。我真的觉得你有点奇怪,该不会是你故意让人爆料的吧?」
「对,我故意的。」
「为什麽?」她吃惊地说。
为了b许耀哲尽快现身。
让他认识的那个人,因为亲手害si泊岳哥,付出应有的代价。
假如许耀哲也跟此事脱离不了关系,就算他是母亲的继子,我也不会原谅他。
「开玩笑的,如果我本来就想让大家知道,一开始就会说出去。是我把秘密告诉信任的朋友,结果被摆了一道。」我从容改口。
「败给你了,这可不是普通的秘密,我都不敢随便告诉别人,就怕惹祸上身。总之,我会叫我男友帮忙留意,只要许耀哲来学校,我马上通知你,所以你别再向别人多嘴了,知道吗?」
「谢谢琪琪学姊,你真好。」我甜甜地说。
「少r0u麻啦,我挂了!」学姊切掉通话。
虽然明白琪琪学姊是好意,我却做不到乖乖听她的话。
午休时间,我假装身t不适,跟之轩说我要去保健室休息。
离开教室大楼,我直接往保健室的反方向走,来到位置偏远的老旧白se大楼。
昨天听琪琪学姊提到,许耀哲在校内有个si对头,我就对这号人物起了好奇心,因此追问学姊後,得知此人经常在午休时间到旧校舍的美术教室画画,而且全校只有他有权使用那间教室。
这名学长名叫高海珹,是全校第一名的资优生,父亲是国内知名食品集团的高层,自家经营的企业更是赫赫有名,跟许耀哲一样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
敌人通常是最了解自己的人,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倘若高海珹知道许耀哲不为人知的弱点,而我能跟他打好关系,说不定就有办法牵制许耀哲。
为了不被琪琪学姊责骂,也避免让此事传进许耀哲耳里,这次我没有直接到高海珹的班上去找人,而是到他专属的美术教室接近他。
看着旧校舍一楼的楼层索引牌,确认了美术教室的位置,我前往三楼,来到位於走廊尽头的美术教室。
里面没人在,门也没锁,我直接开门走进教室。
四周安静到只有我的脚步声,以及微风吹动窗外树叶的窸窣声响。教室里的东西大部分都被迁走,只剩下几样物品──铁架上的两个石膏像、一个老旧的办公橱柜,以及两张课桌椅。
环境维持得相当整洁,看得出有人定期在清扫。
窗边摆放着一个画架,上头没有摆放画作,旁边的课桌上放着水彩用具。
余光扫到几幅挂在墙上的水彩画作,我整个人定格,目光彻底被其中一幅画x1引过去。
我呆呆地站定在那幅画前,一度忘了眨眼,只听得见自x口传入耳里的巨大心跳声。
几个玩伴从小住同一条街而熟稔,其中,颜泊岳跟颜泊霖兄弟俩与我住得最近,关系也最亲密。
泊岳哥大我两岁,是我见过最温柔可靠的人。每次我跟泊霖闯祸,不小心惹大人生气,他都会替我们说情,因此我跟泊霖相当依赖他。
八岁时我的父母离婚,泊岳哥天天带着泊霖,陪伴我走出伤痛。他会买我喜欢的点心,还会说笑话给我听。在我心中,他是谁都无法取代的好哥哥。
泊岳哥的父母从事教职,对孩子要求严厉,而这对兄弟也没让父母失望,一直都是品学兼优、人见人ai。为了有资格站在他们的身边,我不曾懈怠,努力追上他们的脚步。
夜半时分,房间窗户透出的一丝微光,是对面泊岳哥房间的书桌灯,我知道他总会在家人熟睡後继续用功读书。
已经如此优秀的泊岳哥,却b谁都要努力,还从不骄傲,始终表现得谦虚有礼,让我对他更加敬佩。
然而,就在我跟泊霖升上国三,并开始交往的那年,一切都变了样。
泊岳哥逐渐跟我们保持距离,整个人变得沉默,鲜少露出笑容,对许多事都漠不关心,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後来,泊岳哥的成绩一落千丈,也突然x情大变,本来彬彬有礼、亲切优雅的人,会对家人和同学大吼大叫,学校的教官察觉不对劲,带他去医院做检查,才验出他有x1食k他命,震惊了所有人。
身边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那个被我和泊霖视为榜样的泊岳哥,居然会碰毒,可是发生在他身上的巨大变化,使我们不得不相信。
学校请泊岳哥信任的老师询问,泊岳哥才坦承x1毒。为了有更多jg神念书,他饮用某个朋友提供的咖啡包,结果逐渐成瘾。但不管大人们如何b迫,他就是不肯供出那个朋友,一心想维护对方。
这件事情过後,我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泊岳哥,再看见他时,我一度认不得他。
脸骨凹陷,眼底乌青,那双总是蕴含温暖光辉的含笑眼眸,仅剩一片空洞与荒芜,再没有过去的神采。